【盾铁】我们回家吧（一发完）
#祝我们可爱的阿铭 @Arloy 生日快乐#
#预告让我癫狂，预告让我升天，所以，你们不许打我#
#听说有些戏精致力于搞事？不好意思，我爱铁罐，我爱盾铁，你咬死我啊#
战斗结束的时候，周围早已经是一片疮痍。
他们经历过不少的战斗，应对过或大或小太多的濒临毁灭，而无论哪一次，都没有这一次这样惨烈，充满着无力和绝望。
幸好，幸好一切终于结束了。
托尼从一片倒塌的高楼废墟里站了起来，坚硬的混凝土将他原本斑驳的战甲又划出了几道痕迹，迈出来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缓慢走了几步之后，才渐渐地调整了过来。
“我们赢了。”斯特兰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边，低沉优雅的嗓音里带着感慨和遗憾，他向托尼伸出了一只手，扶住了他的后背，“你不太好。”
“不，我很好。”托尼淡淡的说着，面甲将声音处理的偏机械化，而那金属之下的脸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有几处并不美观的伤痕，左侧额角向下流淌的温热液体沾在了他的眼角，让他想要揉眼睛，但却仍旧坚持着，没有将面甲打开。
“你忘了我是医生，”斯特兰奇的眉头皱了皱，手落在托尼的肩头，“或者，你需要你的好姑娘扫描你一下。”
“嘿，好兄弟，”托尼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别这么不给我面子。”
“所以，你得把战甲脱下来，”斯特兰奇突然笑了一声，“钢铁侠不会承认自己受伤，但是托尼斯塔克总还是要看医生的。”
“好吧，好吧，”托尼抬起手以示投降，“回去，回去我绝对乖乖听话，拜托，别让我在这儿就脱衣服啊。”
斯特兰奇的眉毛挑了挑，他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点了下头，“好吧，你最好别耍赖。”
“……哪敢啊，大法师。”托尼咧了咧嘴，讨巧的揶揄他一下。
布鲁斯从远处走了过来，他已经从浩克变了回来，身上套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捡出来的脏兮兮的衣服。
“你还好吗，托尼？”好脾气博士担忧的看着他，那眼神好像下一秒托尼就要不行了。
“嘿，嘿！当然，我当然很好。别这么看着我。”托尼缩了一下脖子，然而这个动作在战甲的遮盖下并不十分明显，“我倒是很担心你，我都已经准备好给我们的绿色大天使做一个超大号的房间了。”
“……我回来了，托尼，”布鲁斯叹了口气，“你知道，维罗妮卡很棒，但是……”
“好了伙计，我明白，谁会计较这个？”托尼笑了一声，抬起手锤了一下布鲁斯的肩膀，“‘浩克砸’可是独一无二的。”
他绝对还眨了一下眼睛，布鲁斯笑的时候这么想着，只是面甲盖住了他的脸。
那声清脆干净的叫喊就在这个时候划开了荒凉的安静，男孩朝着这边跑过来，看得出来腿上似乎不太利落。
“托尼！”彼得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扑到了托尼的身上将他抱住，近距离的时候，托尼大概发现了男孩声音中的颤抖，“托尼，你没……”
“放心吧，我没事。”蜘蛛侠的力气不小，尤其对于现在的托尼来说，大的让他有点站不稳了，但好在战甲在帮他承担一部分的力度，让他还能看上去一动不动的迎接男孩这劫后重生的拥抱，他的声音听上去变得柔和又安抚，这让一旁的斯特兰奇和布鲁斯都露出了微笑。
“真的吗？！”彼得别过头皱着眉毛望着他的脸，男孩的头罩早被他自己扯了下去，脸上的血痕多少有些触目惊心，“你别骗我！刚刚大家都看到了！！你扑到了灭霸的身上释放了反应堆的能量！老天啊！你是被力量波炸飞摔下去的！而且没有减速！我不相信你没事！你是不是又要隐瞒然后偷偷跑回去一个人偷偷忍耐好几天？！你不能这样！！”
“噢，睡衣宝宝，你竟然这么想我？我会伤心的，”托尼装作受伤的样子抬手捂住了心口，“我当然不会这么做，我只是有点皮外伤，回去之后我们亲爱的医生会给我检查的，你得相信我。”
“……是吗？”彼得怀疑的眯了眯眼，看向了一旁的斯特兰奇，后者抽了抽嘴角，冷冷的瞥了托尼一眼，然后硬邦邦的点了点头。
“好吧，不过不许隐瞒伤情！”彼得的手抓了抓战甲坚硬的外壳。
“先别说我，帕克先生，”托尼抬手敲了一下彼得的脑袋，“看看你自己。”
“嘿！我只是不小心摔断了腿！我回去会乖乖治疗的！”男孩噤了噤鼻子，似乎对托尼转移话题表示不开心的样子。
托尼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膀，“所以，史蒂芬先生，就麻烦你一起看我们两个了？”
斯特兰奇撇了撇嘴，“我不是复仇者的诊疗医生，记得给我开工资。”
“噢，我当你没说。”托尼放肆的吐了吐舌头，反正面甲挡着，他们也看不见。
斯特兰奇废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拍他脑袋的冲动。
彼得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他看了看面前伤痕累累的战甲，和里面也许同样伤痕累累的男人，再一次伸出手臂拥抱上去。
“所以，这回算是一个拥抱吗？”彼得的声音再耳边轻快却哽咽的响起，托尼沉默了几秒，然后慢慢抬起了手臂回抱住了男孩。
金属机械的摩擦声熟悉又让人安心，就如同男人此时回答他的话语。
“是的，这就是一个拥抱。”
城市在这一场战争之后变得颓败而又荒废，零星几处完好的建筑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即便这样，那原本光鲜亮丽的外壳也已经污浊脏乱。
史蒂夫现在尸骸中间环顾周围，他离开了这里两年，两年里，他漂泊在遥远而又陌生的国度，怀念着这里的阳光和空气，肖想着这里的街道和车流，思念着这里的大厦和英雄。
他想过无数种归来的方式，却没有一种会是如今这样死寂却充满新生。
“队长，”娜塔莎慢慢的走到了她身边，美丽的白金色头发上凝固着血液和灰尘，身上挂着深深浅浅的伤口，“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史蒂夫低沉的开口，过分脏乱的脸上加上凌乱浓密的胡须，看不出明显的表情，“我们又成功了。”
“是的，我们。”娜塔莎因为这两个字而慨叹，她转过头，寻找战场上那些熟悉的老友的身影，“你伤的很重，对吗？”
“我不觉得。”史蒂夫这么说着，他迈过地上的一具尸体向前走了走，动作稍显僵硬。他没数过现在他的身上有多少处伤，但是在刚刚不得不深呼吸才能让他的眼前不会漆黑的时候，他想或许这一次，要比之前每一次都重一些。
他累了，但是却也平静安和。
巴基和猎鹰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微笑，巴基上前和娜塔莎拥抱了一下，似乎小声的耳语一句，没人听清，只能看见美丽的女特工脸上露出的笑容，和巴基灰绿色的瞳孔里温和的光芒。
挺好的。
史蒂夫这样想，当一切终于结束，绝望之后就是希望的重生。大家都在这里，又一次的，彼此站在同一个地方。
而就那么一瞬间的，他的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慌乱，让他凌乱的快步朝前走，趔趄的避开那些尸体和土石，他转着他的脑袋，四处的拼命找寻，刚刚才平稳不久的呼吸又一次变的剧烈，那些被他忽略的伤口突然作祟的开始疼痛，他想他或许应该停下来歇一歇，但他不能，现在，还不能。
猎鹰看着史蒂夫的背影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他想要上前去拦住他，却先一步被巴基拽下。
“让他去。”不爱开口的冬日战士闷闷的吐出三个字，和几秒停顿之后难辨识别的叹息声。
一旁的娜塔莎将目光停留在前方那个高大却孤独的身影上，看着属于他的冷静和疯狂大力的将他撕扯。
史蒂夫向前执拗的走着，他挣扎在痛苦和兴奋之中，被吞噬进渴望与内疚之下，胸膛方寸之间如雷如鼓，让他振聋发聩，可他知道他再也不能停下脚步，缠裹的灵魂早已经在焦灼中叫嚣，扑腾着奔向前方那唯一能解脱的烈火。
那是属于他的美梦、吞噬他的渊谷、折磨他的妄境，煎熬他的欲海。
更是他唯一的归路。
他不知道自己在近乎混沌的寻找中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他只知道当他看见那抹即使遍布伤痕也掩盖不住的金红色身影的时候，那所有震耳欲聋的鼓噪刹那间都归于寂静，只剩下他自己清晰可闻的呼吸，和坚韧有力的心跳。
他不由自主的慢下了脚步，如同信徒走向圣地一般虔诚，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一般的安静，史蒂夫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直到他看见托尼缓缓的转过头来。
也许这就是感应，托尼在转过头的时候这样想着，史蒂夫的身影在空旷破败的画面里破碎却又顽强，这让他即便在战甲里也忍不住颤抖。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迈开步子向他走去，在那一瞬间里，他看的见史蒂夫剧烈晃动的身躯。
他们就这样向着对方走着，史蒂夫迎光而来，托尼背光而去，落日的余晖渡在两个人的轮廓上，就好像此时此刻，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人。
而他们也终于在这走向对方的漫漫长路中停了下来。
他们停在了彼此的对面，相隔也不过半臂，他们在沉默中凝视着彼此，直到史蒂夫动了动嘴角，声音在沙哑中碎裂，“···打开它。”
熟悉的机械响动传来，面甲利落的收了上去，小胡子男人的脸就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看着托尼慢慢的取下他的头盔，看着他眼底的伤、他额角的血、他脸颊上的划痕、他鬓角的白发···他看上去狼狈而又憔悴，然而那双好看的、如同焦糖一般迷人的眼睛却依旧温暖而又明亮，将他的一切就那样一丝不落的落尽了史蒂夫的眼底，让他在一瞬间眼眶酸胀，心口骤缩。
而托尼也一样的回望着他，回望他和从前近乎天然之别的样子，他胸口撕扯掉的星星、他手臂消失的字母、他数不清的破损殷红了陌生制服的伤口，然后他又慢慢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长而凌乱的金发上黏着血迹和灰尘，看着与他英俊的脸格格不入的胡子恼人的挡住那好看的下颚，看着他一张脸上刮蹭的脏乱的血污，而这一切都和史蒂夫罗杰斯那样的格格不入，唯独那一双蔚蓝的眼睛在这颓废般的破败中被映衬的更加澄澈，如同无垠的天空、又如同浩瀚的深海，它们宁静而又汹涌，总能将托尼紧紧的包裹，再将他彻底沉溺。
他们的目光既好像要将彼此狠狠拆穿入腹，又好像过分温柔的想要融化对方，没人知道他们就这样凝望着到底多久，只是突然间的，史蒂夫抬起了手贴到了托尼的脸上，拇指的指尖小心又仔细的擦拭掉他眼角滑落下来的粘稠的血，然后他看着他，弯起了他的嘴角，轻声的开口问他，“还难受吗？”
史蒂夫温柔的指尖残留着砂砾的粗粝触感缠绕在托尼的眼尾脆弱敏感的皮肤上，让他忍不住瑟缩而颤抖，他卷翘浓密的睫毛轻轻的眨动，有什么东西从眼眶里滚落出来，让他面前的男人变得模糊却温和。
“嘿···”史蒂夫又凑近了一点，一只手都抚在了托尼的侧脸上，“···脸花啦。”
“你也没好哪儿去，”托尼快速的回嘴，没注意到自己声线中的哽咽，“···这胡子简直丑死了。”
“···我回去就刮。”史蒂夫低声的回应着。
“还有头发，你要去当摇滚艺术家吗队长？”托尼轻颤着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捉住史蒂夫的眼睛。
“···我回去就剪。”史蒂夫眉宇微微颤抖着轻皱，一双眼心甘情愿的掉进托尼蜜糖般的网里。
“还有你这、该死的、乱七八糟的、制服···”托尼将后槽牙咬出了响动。
“···我回去就换。”史蒂夫抬起手指撩开了托尼碎在眼前的头发，将它们仔仔细细的向后别着。
“还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史蒂夫将手指滑向他的唇瓣，那汪碧海中翻起一层热浪，“托尼···”
“闭嘴，”托尼狠狠在他指尖咬了一下，“我不想听···我不想听那些···”
“好，好，我明白···”史蒂夫声音出现了破碎的抖动，他的手缓慢的滑了下去，一点点垂回了他的身侧。
托尼近乎悲伤的看着他，剧烈而又温热，那双眼底沸腾着的情绪仿佛随时可以将史蒂夫燃烧，而却终究在几秒的沉寂之后，沉淀成了难以捕捉的思念。
“···你回来了。”男人这样的再一次开了口，平静的、颤抖的、却带着支离破碎。
如同一把尖刀将史蒂夫慢慢割裂，但却必须要坚持着黏合，“是的，我回来了。”他用沉稳有力的声线回答着他，企图掩盖住眼底流露出的过分的慌乱与无措。
“好，”托尼的嘴角突然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眉眼一瞥之后，他慢慢的转过身朝着来路背对着史蒂夫生硬的走，“那很好。”
那来时迎着的光此时尽数洒落在托尼的侧影，他的脚步有着些许的踉跄，背影错乱而又孤寂，那冰冷的头盔被他夹在右手上，连带着正具本该耀眼的金红一同黯淡无光，史蒂夫就立在原地僵直的看着他，突然间，他看见那个身影颤抖了一下，如同一道闪电狠狠的劈在了他的心口，让他在麻痹和剧痛中，终于捕捉到了他错过的光亮。
“托尼！”他脱口而出的一声叫喊沙哑而又干涩，但他知道那足以让托尼停下脚步，微微的侧过脸来看他，他在那一瞬间便笑了，明晃晃如同清晨的日光，“我们回家吧。”
男人的身子狠狠一僵，他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大，然后他错愕的转过头，就看见史蒂夫笔挺而又英俊的站在夕阳的暖光下，脸上带着如同初见般美好的笑容，他笃定又缓慢的朝着托尼伸出一只手，在这旷野中安静又执着的等待。
托尼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却又快速的睁开，眼底的错愕消失不见，只剩下平和柔软的温暖，他转过身朝前快步的走，停在那只向他伸出的手前，不知何时收起了手甲的手坚定而有力的握了上去，他冲着史蒂夫微笑，而后渐渐的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也弯起了他漂亮的眼睛。
“好，我们回家。”
【后面吗？后面其实有辆车——但是发现——不会开——跑了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