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没有什么不同(一发完)

#永远不会按时写贺文的我#




 

其实有的时候不需要什么原因,也从不存在完美的结局。

史蒂夫和托尼还是离婚了,在他们已经走过了几十个春夏秋冬,几十个岁首岁末,几千次生死离别,几万次争吵冷战再和好之后,在某一个平淡的白天或晚上,这件事就这么被提了出来。

“我们离婚吧。”

“好。”几秒的沉默之后,这就是唯一的答案。

一切都平平淡淡,平淡的发生,平淡的不记得具体时间——也许是在吃饭的时候,也许是在闲聊的时候,更有可能是在浴室或者床上,平淡的就好像每日清晨的问候一样,毫无波澜,甚至记不起是谁说出的。

他们按部就班的办了手续,分了东西,搬开了房间,几十年的一点一滴慢慢的在几天之内被剥离的看似一清二楚,史蒂夫在房间门口摘下了戒指,托尼安静的看着他。

太平静了,平静的和日常生活别无二致,平静的这些发生后、一直到托尼宣布退休离开了大厦回到了马里布、史蒂夫也搬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之后,其他人才意识到这早已天翻地覆的一切。

那以后,其实没什么大的不同

复仇者们出任务的时候,美国队长和钢铁侠还是会参加,他们还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唯一的区别大概是铁皮罐头变得不再那么“随意应变”、公频里的声音变成了星期五的机械女声、那早已融在大家之间自然成习惯的打趣说笑没有再发生。

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但依旧全然改变。

 

在那之后的几年里,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或许也没有再联系过。

他们彼此过着自己的生活,什么都一如既往。

史蒂夫每天依旧会早起绕着大厦跑步、去训练室训练、生活规律严谨,只不过会在每次外出经过街口拐角处的甜品店的时候不自觉走进去,再在吧台前猛然回醒他身边已经再没有吃这些的人。

托尼仍然是每天没事就把自己丢进工作间里、去公司处理各种各样恼人的文件、参加各种各样的会议,只不过会在每次需要咖啡救命或是清醒的时候,手指碰到杯子前总会停顿一下,再恍然惊醒身后已经不再有那个会唠叨他的声音。

他们还是他们,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他们本以为一切就是这样了,不会再有新的波折、新的变故,平静的就好像清晨的天空和无风的海面。

但也许世事总不尽如人愿,在他们分开后第四年的年末,史蒂夫终于接到了来自另一边的电话。

只是来电的人,并不是托尼。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佩珀就站在病房的门口,她在史蒂夫刚刚拐过那面墙的时候就看见了他——金发、俊朗、健硕而挺拔,还是那样,就像几十年前那样,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她向前迎了他几步,史蒂夫也跑到了她的面前。

“他怎么···”他气息似平却抖,佩珀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慢慢的拍了拍。

“进去看看吧。”干练的女士低声说着,史蒂夫侧目看她,她依旧美丽,但白发和皱纹仍然毫不留情的留下了痕迹。她看上去疲惫而忧虑,绿色的瞳底下,埋藏着让史蒂夫心慌的哀伤。

他在裤侧垂下的手攥了几下拳头,直到佩珀又拍了他两下,他才瑟缩一下肩膀,和女人一起转身走近了病房。

医疗仪器的嘀嗒声在第一时间钻进了史蒂夫的耳朵,病床上煞白的床单和被套刺的他双目瑟缩,他像是迟钝地朝着里面走,佩珀在后面沉默的跟着,没有任何的催促。

一直到他走到病床之前,好像走过了几十个年头。

而他就那么傻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那双蓝色的眼睛就那么盯着病床上的人,托尼在昏睡,氧气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漂亮的眼睛紧闭着也无从捕捉,只有长又浓密的睫毛过分乖巧的垂着,将阴影折射在面罩和脸间的交界,零碎不清。

他过分的安静了,史蒂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都一点点儿的涌了上来,他想不起托尼什么时候有这么安静过,他能想起的总是那些小胡子男人灵动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笑脸、他的怒火、他的性感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勇敢他的···他的一切,但总归没有一个,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这个——毫无生息的、透过氧气机传出来的、浑浊的呼吸声,被子和床单之间几乎没有厚度,面罩大部分都是空余,脸色快要和床单的颜色融为一体的——样子。

 

史蒂夫怔怔的盯着,又一点点的弯下膝盖,弓下脊背,坐上床边的凳子,他甚至可以在这一连串的动作里听见关节和关节之间冰冷的摩擦与响动。

他恍惚的发现,原来他已经有这么久、这么久没有再见过他曾经的爱人。

那些声色吵闹的彩色画面仿佛闭上眼睛都还在昨天,直到这一刻之前,他从没觉得这些离他,竟然有那么远。

他长时间没有眨动的眼睛此时僵到发酸,他艰涩的上下错落他的睫毛,然后深吸一口气,缓慢的抬手掖了一下微微卷起的被角。

“···他刚睡下?”史蒂夫像是思索了很久才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声音又仿佛滚着砂砾。

“有一阵了,”佩珀一直都站在他的身后,“但我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才会醒。他最近苏醒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

史蒂夫感受到心脏的骤停。

“···都有谁知道?”他想这也许并不是一个好问题。

“我,哈皮,罗迪。”佩珀像是在叹气,又好像是在哽咽,“他谁也没告诉。如果不是他突然在家里晕倒,星期五紧急联系了我,或许我也不会知道。”

史蒂夫手指骤然锁紧,他感觉到自己突然的冷颤,他的嘴巴在蠕动,但是却不知道开口应该问什么,还能问什么。

“本来,他是不让···”佩珀没把话说下去,她哽住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但我想着,总得要和你说一声。”

“···嗯。”有那么一阵的沉默之后,史蒂夫像是下意识闷出这么一个动静,“他···”

话没有继续说完,因为他好像看见了托尼的睫毛动了动,显然佩珀也发现了。她上前一步,弯腰撑上床边,“托尼?”她叫着,然后史蒂夫看见了他轻轻皱起的眉毛。

“看来你很幸运,”佩珀侧过头冲他笑了一下,接着她直起背,悄悄的转过身冲外走,“你好好陪陪他吧。”

 

托尼在睁开眼之后有几秒的空白,紧接着,那些属于周围的颜色和光线才会一点点汇聚进他的眼睛。

床边不同于他的呼吸声他率先发现,他微微侧过头,就看见了那个金发的大个子窝在那儿,红着眼眶用他那个委屈巴巴的蓝眼睛望着他。

瞧瞧,佩珀还是把他弄来的。噢这个家伙,他可真是受不了这双眼睛。

他在稍许惊愕之后很快平静下来,然后他眼睛弯了弯,费力的从被子里抬起自己的右手,轻轻的点了点面前的氧气面罩。

“···可以吗?”史蒂夫轻声问他。

托尼在面罩之下笑了笑,慢慢的眨了下眼睛。

史蒂夫还是犹豫了几秒,但最终的,他依旧失陷在那双明亮又甜蜜的棕色眼睛里。

他还是受不了这双眼睛。

他小心的将面罩给托尼取下,试图不去听他急促又艰难的几下喘息,不去思考他甚至无力将它摘下来。

他只是安静的做了,然后又重新在椅子上坐好,微笑着看他,等着他开口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托尼这么问着,史蒂夫甚至听不见太多除了气流之外的声音。

“就刚刚,”他对他讲,“我才坐这儿不久。”

“呐,看来我醒的很是时候呀。”托尼笑起来朝他眨眼,睫毛轻轻的扇动,他的语气温柔而平淡,就好像什么都不曾改变过,他们之间还是一如当初,一如当初的挚友、同伴、爱人。

“是我很幸运。”史蒂夫跟着他笑,尽管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猛然抽动的响声。

“佩珀啊···其实我没想告诉你来着,”托尼无奈的叹气,“我本来不想和你说,也没想让你知道。”

他倒是承认的一清二楚。史蒂夫好气又好笑的想,但心脏的不适感却越来越重。

“为什么?”他挑了下眉毛,帮他抻了一下被子,“这么不想见我?”

“别胡说,可没人不想见你,”托尼嗔笑着瞪他一眼,最后均落做一声轻叹,“你一过来,就肯定要担心我。担心我是不是又没照顾好自己,顺便怨怨自己是不是应该多管管我,”他低低的笑了,眼睛完成漂亮的弧度,连皱纹都温柔又迷人,“你啊,总是这样。一定会问东问西,从前我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时候睡觉,你都要管。只要你一皱眉毛,我就总觉得我是不是闯了什么祸。”

“太久啦,史蒂夫。”他小声的从舌尖念出他的名字,再慢慢从被子底下伸出手,轻轻的拍上史蒂夫落在床边的、发颤的手背,“你这个老家伙,总是个操心的命。”

史蒂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握上了托尼伸过来的手,冰凉的温度仿佛那曾经冰封他七十年的寒冰击穿了他的骨头,他近乎慌乱的紧紧的将男人的手攥紧,但他脸上还是在笑,温柔的、美好的笑。

“你倒是把我所有要问的话都说遍了,”他在一阵沉默之后开了口,“你说说,你还让我说什么?”

“那我可不知道,”托尼无辜的撇嘴,目光温柔又眷恋,正好和史蒂夫的眼神纠缠,“这事儿归你想。”

“···你瞧瞧你,”史蒂夫嗤笑一声,他将另一只手也抬起握上了托尼的手,然后他缓慢又小心的触摸着托尼的手背,再一点点抚过他的手指,然后在感受到那冷冰冰的、又熟悉的硬物的时候,瞬间僵直了脊背。

“你,你怎么···”他这一回倒是没有停顿了,只是他的声线听出来了明显的颤抖,也感觉到了来自托尼同样的、瞬间的僵硬,他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的垂下目光,落在无名指的指根处、那枚刻着半面盾牌的戒指上,“你的戒指···”

“···被你发现了”起初的僵硬早已消失,托尼的声音带着释然的笑,那让史蒂夫不得不抬起头,“还是习惯啦,”他看见托尼的样子,他看不出那笑里究竟带了些什么,但他总能认出托尼的眼神,他温柔的、带着浓烈爱意的眼神,他就那么看着那枚戒指,手指无意识的划过表面,“再说啦,我要是摘了,到时候一帮姑娘追我,我可怎么办?你说我答不答应?”

他调皮的冲着史蒂夫眨了下眼睛,让他忍不住无奈的笑起来,笑的他眼眶发酸,瞳孔发热。

他看着托尼的样子,发现其实好像还是那个样子

那个鲜活的、灵动的、从不以年龄为局限的样子,好像恍惚间一切都还没变,都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但其实,一切都变了

“我其实想着,如果真到了那天,你就别来了。”托尼敲着史蒂夫的手背,语气过分的平淡。

“托尼?!!”这大概是从进来到现在为止史蒂夫最为激动地样子,他几乎快要从凳子上弹起来,声音都几乎要劈开。

“嘿,嘿,这没什么,亲爱的,”托尼攥住他颤抖的指尖,“我都折腾你半辈子了,老冰棍,”他叫出了那个他的专属称谓,“我不想死都死了,还要折腾你。”

然后他就看见了面前的金发男人几乎是瞬间就留下的眼泪,“托尼·斯塔克!”史蒂夫用近乎低吼的声音和咬牙切齿表示了托尼刚刚的安慰又多么的失败,然后他一脚踢开了凳子,猛地弯下腰抱住了他。

他动作急躁又粗鲁,力气小心而又温柔。他隔着充满讨厌消毒水味道的被子将托尼一点点收紧自己的怀里,将脸尽力、再尽力的埋进他的颈窝,然后他拼命的呼吸,找寻曾经的、能在他最手足无措和孤单痛苦的时候那能抚平和包裹住他的、独属于托尼的味道,接着,他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掉进托尼的空荡的病号服的领口里。

“···噢,噢宝贝,别,别哭。”托尼慌了起来,他再一次费力的抬起手落上史蒂夫的背,又犹豫了几下,才慢慢上移将手指插进了他后脑勺柔软的头发,史蒂夫滚烫的泪水几乎可以灼伤他的皮肤,他小心的、一下又一下轻轻揉着他,然后声音温柔的抖动,嘴唇贴在他的耳朵上,“别哭嘛,算我求你。你知不知道,我最怕你哭,最怕看你难受,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闭上嘴!”史蒂夫闷在他脖颈间沙哑的喊,托尼急忙拍他两下。

“好了,我不说。”他轻轻吻过男人的耳廓,听着他慌乱的呼吸和心跳,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

总会要走这一步的,史蒂夫。

 

那之后的几天里,史蒂夫每天都会来陪他,或者说,他几乎已经搬进了医院里。

托尼拦不住他,毕竟他一整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就算史蒂夫骗他说“我是刚来”,他也无从考证是不是真的,所以索性就由他待在这儿,这件病房是他的专属,他叫佩珀又加了一个床,看着史蒂夫拿来他平时用的一些东西,恍惚间觉得一切好像回到了从前。

史蒂夫也乐得这样。托尼醒着的时候,他就和托尼聊天,刻意回避开那些敏感的,他们分开了快要五年,有的是东西好聊。托尼睡着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做他的事,要么看书,要么画画,他拿来了他的速写本和画板,他有的是事情做。

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反派这几天出奇的安静,也或者是佩珀和复仇者那边提前说了什么。这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用这么几天,好好陪着托尼。

他总在这几天里、在托尼睡着的时候盯着他想,为什么突然间就到了这一天。

他们原本还应该拥有将近五年的共同时光。

他们其实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做。

他们明明还没有过多少年

他们——————

史蒂夫攥碎了他画板上的纸,他们彼此——明明还那么相爱啊

 

在那一年最后一天晚上的时候,托尼突然提出了想要出去转转。

“外面估计很热闹,”他望向窗外的眼睛明亮有神,看着史蒂夫的样子仿佛当年像他索要甜甜圈的样子,“呐,大个子,劳烦你推着我这个老人家出去透透风吧?”

“别乱说话,”史蒂夫被他逗笑了,他弯下腰将他从床上小心的抱起放在另一边的轮椅上,然后从衣柜里掏出厚厚的毯子、围巾、帽子让他一层又一层的裹了起来。

“嘿!你要把我裹成北极熊了!”托尼发出不耐烦的抗议。

“你是要当北极熊,”史蒂夫帮他整理着围巾,“还是躺在床上当忧伤的托尼·斯塔克?”
“···我是不是最帅的北极熊?”史蒂夫听的出他的咬牙切齿。

“是,绝对是。”他忍住笑,以防被突然袭击,仔细的帮他带好帽子,“还是最有魅力的那个。”

托尼在围巾下吐了吐舌头,收声不再说话了。

史蒂夫将他推到楼下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其实有不少人。

“你看,大家都要过年嘛。”托尼笑嘻嘻的说着,史蒂夫无奈的摇着头,蹲下来掖着他的毯子,握着他冰凉的手哈气。

“你给我盖得挺严实的啦,”托尼闷声的笑,手指撩过史蒂夫的嘴角,“我不冷。”

“怕你着凉。”史蒂夫抬起眼睛,鼻尖儿都冻得红红的。

“我看你更冷。”托尼伸手捂住了他的鼻子,“还说我呢。”

“我有血清,我不怕冷。”史蒂夫拉下他的手握住,扣在他盖着毯子的膝盖上。

“骗鬼。”托尼撇了撇嘴,史蒂夫冲他噤了噤鼻子笑着,让他无可奈何。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直到烟花绽放在空中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他们才一齐抬头,紧接着,他们就听见了十二点的钟声。

“新的一年了。”托尼小声的呢喃着,史蒂夫看着他烟火下的侧脸、倒映着明亮光线的焦糖一般的甜蜜眼睛、鸦羽一般浓密的睫毛,刚刚伸进口袋里的手慢慢的攥紧。

“托尼,”史蒂夫凑近他,托尼听见他的声音转回了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托尼笑起来,下巴在围巾里蹭了蹭,不安分的钻了出来。

“所以,”史蒂夫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慢慢的从口袋里掏出来,“我能要求你,给我一个新年礼物吗?”

“哈哈,你终于知道要礼物了?”托尼迷人的笑起来,他伸手握上了史蒂夫的手,“当然,宝贝,你知道我总会满足你。”

“你答应我的···”史蒂夫睫毛随着他的嗓音发抖,然后他慢慢的张开手心,不自觉地瑟缩着将掌心里的东西暴露在托尼的视线之下——那是一枚戒指,曾经属于他的,五年前从他无名指上摘下的、刻着半面反应堆的戒指,“你能帮我,把它戴上吗?”

托尼没有说话。但他嘴唇颤抖,目光恍惚,眼尾瞬间被晶亮的透明液体堆积,融化进他的睫毛,他像是拼命找回呼吸一般的喘息着,然后他慢慢攥紧了手。

“···史蒂夫,我··”

“你答应我的,”史蒂夫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嘟起了嘴巴,头一次的、他如此委屈又不甘心的望着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沸腾着托尼曾经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曾沦陷过的神色,“你答应我了···”

那属于零点的钟声早已过去,院子里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都回到了医院里,只有他们两个还留在这儿,僵持着、纠缠着留在这儿。

Yes,I do.”托尼最终闭上眼睛叹出一口气,既像是放弃又像是放松,然后他伸出手拿过那枚戒指,温柔的握住史蒂夫的手腕,再拖住他的掌根将他抬起,接着仔细又郑重的、将戒指套上了他的无名指。

史蒂夫无法抑制的笑了起来,他放声的笑,和托尼温柔的笑意交错,然后他们十指相扣,让两枚戒指紧紧的贴在一起。

“托尼···托尼···”史蒂夫握住托尼的手背轻轻的吻他,他的眼睛垂着,睫毛扫在他的指缝,“我爱你。”

风吹过他们身后的树杈绕向他们的身边,打散了这句话碎在了空气里。史蒂夫低着头感受着掌心的力道逐渐消失,再也没听见任何回想。

接着他咬紧了牙关,绷紧了下颚,屏住了呼吸,整个人一点点埋进托尼的膝盖之间缩成一团,几秒之后,发出剧烈的颤抖和喘息。

 

这是他们在分开五年之后,共同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同样的,也是最后一个。

 

一切,不会再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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