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狩猎员🦇

#这个我脑子里沸腾许久的江湖武侠梗终于沉寂不住了#

#架空背景，私设如山。OOC与角色无关，都是我的锅#

⭕️一句话概括：闯荡江湖相识打怪合家欢

（一）

 

马铃声响进城的时候，街上扬起了一阵涌动的脚步声，阁楼上窗子大半都被撑了起来，从里面探出头的人纷纷朝着这边望。

加上一阵阵莺莺燕燕的娇笑，八成都是姑娘了。

 

 

那是一匹正在招摇过市的小黑马，脖子上挂了一圈艳红绳子拴的铃铛。绳子是利刃割不断的蚕丝绳，铃铛是精巧雕着花的黄金铃。

马背上的少年一身红衣，看模样年纪未及弱冠。浓眉大眼，鼻高嘴红，轮廓精巧，是一副上等上的极品相貌，如果不是他腰带散着衣襟半敞，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没了发带的头发飘的乱七八糟，手里捏着个酒壶喝的七荤八素，怕是现在全城的姑娘都要冲过去看他了。

少年一手托着酒壶喝酒，一手扯着马缰由着马在城中走走逛逛。他似乎没什么目的，注意力也大多都在酒壶上，只有不经意的余光瞥见两边有些胆子大想要朝他过来的姑娘的时候，他会侧过头丢给她们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和柔情似水的微笑。

 

他长着一双春波荡漾的情目，带着一张被酒晕了半红的俏脸，足以勾的那些小姑娘瞬间软了腰。

 

酒壶里的酒慢慢见了底，少年英挺的眉毛不自觉的皱了两下，他拿着酒壶晃了晃，发现剩的这点儿估计还不够他一口喝的。

“要命……”他小声嘟囔一句，抬手抓了两把头发一边左右的瞅，一边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他本来就没系好他的腰带被他这么一通摸更是全都散开，裸着的上半身大喇喇的露在外面，腰带没留神被一阵风吹了下去，他瞄了一眼之后咂了咂嘴，扭过头决定不再管他，忽略了身后哄闹的一小阵尖叫，夹了下马肚子继续找他的酒。

而现在麻烦的好像不光是酒了。少年鼓着腮帮子一脸愁容的吐着气，酒劲愈发明显的作祟在他的脸上，湿漉漉的眼睛凝重的盯着手里的酒壶。

钱早就没了，总不能生抢啊。

 

他另一只手在马脖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不小心拨弄过最边上的金铃带起一阵清脆的响声。少年的眼睛因为这响动突然一亮，手指在铃铛上一捏，用力一把将那个最边上的铃铛扯了下来。

有了！

少年偷笑一声，哼着小曲儿拉直马缰，开始全神贯注的在街上找酒，正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奔来的是一匹棕红色的骏马，速度飞快，身姿矫健。马上的人紧勒着缰绳，在那马眼看着要贴上红衣上年的时候，他向后猛地一扯，清亮的一声马鸣声响起，它前蹄向前几步，恰巧停在少年面前。

少年被这突然拦路的一人一马弄得一怔，他眨了下眼睛看清了来人，后背一凉心里暗叫，糟了。

 

“您走的也太快了。”棕马上的人声音微沉，金发蓝眼，一身规规整整的黑衣，一张二十五六的冷峻相貌。

“额……”少年盯着他看了两眼，大眼睛快速的眨了两下，紧接着就看他整个人突然一软，向下直接伏在马背上哼唧了起来。

“哎呦不行……不行我好晕……我感觉不太舒服，我——”

“您刚刚调戏那些姑娘的时候可没见您不舒服。”来人瞄了他一眼，不为所动的淡淡说道。

“……我什么时候调戏姑娘了？！”少年耳朵一立，眼睛一横立刻直坐起来，“胡说！”

“您不是不舒服吗？”来人微微侧头，似笑非笑的看他。

“……我好了行不行？”少年被他噎的憋气，“你不是跟了我一夜吧？！”

“一天一夜，”来人纠正他，“准确的说，您走了多久，我跟了多久。”

“你没别的事做了？我又不能丢你跟着我干什么！”少年的大眼睛瞪圆了一圈，因为酒劲儿变红的脸这时候涨的更红，但是醉意却消了大半。

“您这幅模样，要是让老爷看见了，肯定是要挨说的。”来人目露忧虑的看着他，避开了少年的问题。

“我管他干什么？！”话里似乎触了什么霉头，少年的眉毛乍然拧成一个结，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挺直了背狠狠扯了一把衣服，“你到底要干嘛？”

“接您回家。”

“回家？”少年冷哼一声，“回家做什么？他不是嫌我碍他的眼巴不得看不见我吗？正好现在我走了，我们俩都落得清静。”

“您知道老爷他一向只——”来人的眉毛也微微皱起，扯了下马小幅度上前一步。

“我不知道！”少年向后一退，抬起一个胳膊连连摆手，“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从小到大他满脑子想的从来也不是我……十多年了，他就一心一意钻在当年罗杰斯家的那场火灾里。谁不知道当时那场大火烧光了整个村子，连片瓦都没剩下？！就算他家那小子真的那么命大，怎么可能十多年了没有一点消息？！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死心……有时候我真的忍不住想问，我到底是不是他亲儿子？！”

“少爷！！”来人声音陡然一提，蓝眼睛闪过一缕光，对面的少年撇了撇巴，别过头闷闷的哼了一声。

“……少爷，老爷他的确是很少过问你，但是他还是关心你的，不然我——”

“你骗不了我，老贾。”少年打断了他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睛沉声问道，“是我娘让你出来找我的吧。”

“……是，夫人说——”来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我就知道，他还能让你出来找我？”少年长出一口气小声念叨着，接着摇了摇头，“算了算了，回去吧。”

“少爷？”

“走吧，不然娘她又要担心。我只要不和她打招呼直接跑掉，她就要一直等我回去，也不会休息。”少年抿了抿嘴巴，勒马缰调了头，“而且我也不想她因为我再和老头子吵架。”

“……是，少爷。”男人拍了拍马背，跟了上去。

 

 

他们并没有过街多远，很快便出了城门，此时正午没到，但来往进出城的行人已经不少，两个年轻俊朗的青年骑着两匹骏马本身就十分吸人目光，更不用说此时的红衣少年衣冠不整，胸膛又裸着，基本上来往的所有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刚刚拎着酒壶喝的醉醺醺闯进城的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酒早就醒了大半，这来来往往频繁的注目礼实在弄得他浑身不舒服，他噤了噤鼻子，朝着身旁若无其事的男人看了一眼，踩着马镫的一只脚抬了抬，踢了踢旁边的马肚。

“那个……你带钱了吗？”少年勒着马缰挺的笔直，目视前方装作若无其事，话落忍不住拿眼睛斜瞄了他一眼。

“少爷，您不能再喝了。”男人嘴角微微动了动，声音沉了下来。

“我不是要喝酒。你先说你带没带？”再说我看起来有那么爱喝酒吗？！少年在心里咆哮。

“……没有。”男人迟疑了一下，慢慢的摇了摇头。

“你出门竟然不带钱？！你变了。”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只是来追您回去，又不是来给您付账，更何况您本来也没让我跟着。”

“……”少年一时无话可说，只能抓了一把他乱的不行的头发，然后朝着男人伸了伸手，支吾道，“那你……你你……你把你发带，给我。”

“……您，把发带扔了？”男人抬手慢慢的把自己头上的发带解了下来递给了他，看着少年接过去胡乱的挠自己的头发，无奈的叹口气，“您停手，还是我来吧。”

“……啊？哦……”少年侧身一阵讪笑，把发带又递回了男人手里，噤了噤鼻子，“……我没扔。”

“那它哪儿去了？我可是记得昨天我是给您梳好了头发的。您总不会告诉我他被风刮跑了？”男子熟稔的给他把头发捋了捋，绑上了发带打好了结。

“买酒了……”少年撇了撇嘴巴，嘟囔了一声。

“那腰带呢？”

“……身后？城里？可能在哪个姑娘手里吧。”少年嘿嘿一乐，感觉到后面的人收了手，他才甩了一下头，转过去朝着男人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要不，你把你腰带也借我呗？”

男人嘴角抽了抽，最后在少年连续不断的冲他眨眼睛的攻势下认输的把自己腰带也解了下去。

“好兄弟！”少年扯了扯衣服，把腰带在腰上胡乱的打了个结。

 

好吧，男人抬头按了按眉心，他现在可算知道这腰带是怎么到人家姑娘们手里去的了。

 

他把放在少年身上的目光收回来，下意识落在了黑马的马脖上，然后他挑了挑眉。

“少爷，我记得没错，这金铃应该是有五个，对吧？”男人拿眼睛朝着红绳的方向瞄了瞄。

“额，是的？”

“那少的那个去哪儿了？”

“……啥？”少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让眼珠子一转，又在刚扎好的头发上抓了一把，“你这什么眼神儿啊……”他嘟囔着，从袖子里掏出铃铛塞给他，“在这儿……我说这不就是个铃铛，你怎么看见的？”

“因为这铃铛是我送您的。”

“……”

 

 

“你还知道回来？！你还回来干什么？！”

斯塔克庄院的大厅里传来一阵咆哮和瓷器碎裂的响动，此时的庄主坐在正厅主位上，瞪圆了眼睛涨红着脸厉声冲着厅下站着的少年呵斥。

“你不是长本事了？一句话不说直接就要跑吗？！你大少爷真有能耐你就一辈子别回这个家！”

“你以为我想回来？”厅下的人通红着一双眼睛但神色冷淡，话音逐渐升高。他穿着凌乱的红衣，正是那个在城中骑马招摇过市的醉酒少年，“你以为我想回这个破地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想见到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座位上的中年男子拍案而起，两步走下去停在少年面前，“是不是平日里事事都依你，把你惯坏了？！”

少年眉毛骤然一拧，僵硬地笑了两声：“你惯着我？事事都依我？霍华德，十三年了，你和我说过的话有几句？我生辰是什么时候，我喜欢吃什么，我讨厌什么，你都知道么？”

“我……”

“从小到大，你问过我一句吗？父亲？”少年毫无波澜的嗓音下压抑着颤抖，“从我记事开始，你就没日没夜的把自己锁在密室里，谁也不敢进去叫你。你满脑子都是在找罗杰斯家的那个孩子。整整十三年，你有没有想过以你的能耐、以斯塔克家的能耐，什么样的人能让你花了十三年都找不到？那场大火烧成什么样，几乎人人都清楚，那孩子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他父亲的关系，我也知道你觉得这是你的责任，你甚至不惜为了这么一个连一点风声都没有的幻想，花了整整十三年。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才是那个孩子，至少这十三年里你每天都能想着我。”

“我才是你亲儿子，霍华德·斯塔克，我才是。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可十三年，我见你不超过十三次。你说我爱闯祸，不务正业，纨绔子弟，可这些有意义吗？我不管做什么也不会让你多分出一点时间来看我。 我炸了你的房子，烧了你的屋子，你都只会说了一句‘别吵我’。算了吧，父亲，其实你和我都早就应该承认，我在你心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不管娘怎么告诉我，你当年有多希望我出生、有多开心我的出世，我都觉得那是一个笑话。”

“你从来都不在乎我做什么，从来都不在乎我怎么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发火？因为我跑出去了，我跑到大街上喝酒、横冲直撞，但你担心的根本不是你这个该死的、不学无术、不会武功的儿子会不会被什么觊觎你的人绑架或者弄死，你担心的就只是我、会不会、给斯塔克家、丢脸。”

“……托尼·斯塔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华德脸色因为托尼的最后一句话而发白，抬起一只手颤巍巍地指着托尼的脸，“你知不知道你再跟谁讲话？我是你父亲！”

“父亲？”托尼冷哼了一声，那双棕色的眼睛红的更加厉害，“你根本没有尽过一个父亲的责任，我简直快要以为我从来没有你这个爹。”

“啪！”一计清脆响亮的耳光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狠狠甩在了托尼的脸上，力道大的让少年后退了两步，左半边脸瞬间红肿了一大片。

“少爷！”“霍华德！”

 

 

两声呼喊之后的大厅瞬间陷入了一种骇人的沉默，那让托尼压抑的喘息显得分外清晰。

少年错愕地瞪大眼睛，捂着脸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瞪向面前的男人。

“少爷……”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金发男人一把将他扶住，低沉的嗓音中露出难得的慌乱和担忧，“您没事吧？”

“霍华德！你想干什么！”刚刚同时呼喊的声音主人从厅上走了下来，她正是托尼的母亲。此时的她站到了霍华德身侧，目光里带着心疼与怒火地逼视着她身边的中年男人，像是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我……”

霍华德愣了一下，他的手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能收回来，似乎也没想到自己能真的打出去。

歉疚的神情涌在他的脸上，让他犹豫地看着少年，“……托尼……”

托尼登时后退的动作打断了他接下来所有的话。少年依旧横着眼睛瞪着他，眼泪卡在眼眶中打转，又被他咬牙忍了回去。

“够了。”托尼低声开口，眼眶红得可怕。他慢慢推开身后扶着他的金发男人，挺直脊背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没什么意外的，真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淡然的不可思议。“其实只是我第一次把这么年想说的话说出来而已，但现在看来也许我就不应该说。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让我知道了一件事。”

“我知道从小到大，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不务正业、毫无用处、只会惹麻烦的千金少爷。即便你不管我不问我，我也依旧挂着斯塔克家的名声。不过也没有错，这么多年，我也确实一直都呆在家里，花着家里的钱，用着家里给我的东西。也该结束了。”

“托尼，你别这样，你父亲他···”玛利亚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托尼打断了母亲的话，慢慢垂下了睫毛。“我十六了，也是时候出去看看了。反正留在家里，除了让你不舒服，也没什么其他用处。”

“你不用担心我会饿死，我再没用，也不至于离开这个院子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所以您也不用太生气，毕竟——”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转身的时候落下一个苦涩的笑容。

“——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惹您发火了。”

（二）

 

“您真打算走？”

房间里，那个站在偏侧的金发男人微微皱着眉问他。他早在托尼前脚刚迈出正厅的时候就跟了出去。

“嗯？”托尼弯腰闷着头收拾着东西，听见他说话才侧了侧脑袋，“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他笑了两声，挺直背搭着下巴思索地四处瞅了瞅，又突然打开柜子拿出几样东西装进了行李。

“……我知道您在生气，少爷。”男人上前一步，他难见得语气中露出了明显的焦虑，“但是江湖不是您想的那样。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行啦老贾，你真以为我像小孩子那么天真？”托尼嗤笑一声，转过身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我早就有这么打算了，不用担心我。你就好好留在家，打理生意、照顾我娘吧。”

“您打算自己出去？！”男人一惊，直接抬手捏上了托尼的手臂。

“不然我还能一直让你围着我一个人打转？”托尼笑着握住男人的手腕，“这么多年，你把所有自己的时间都丢我身上了。你是斯塔克庄院和所有生意上的总管家，又不是我的什么跟班儿随从。”

“少爷我——”

“我没这么想过，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优秀的不可思议。”托尼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总围着我一个人转，贾维斯。我很抱歉我霸占了你全部的时间。”

“我不想听见您这么说，”贾维斯第一次对托尼板起了脸，“跟在您旁边是我自己选的，没人逼我。”

“我不是——”

“如果我现在说，我要跟着您，您能把我怎么样？”他打断了托尼的话挑起眼梢，少年第一次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一道狡黠的光。

“……哇哦，”少年噤着鼻子咂了下嘴巴，眨着眼半天才回过神儿，“那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他轻笑着拍了拍贾维斯的手臂，接着转过身继续挑拣他的行李。托尼虽然没有说，但是贾维斯看的出来，他较刚刚可明显放松了不少。

还是那么嘴硬。

“你跟我出去也是好事。”托尼突然在一阵沉默后小声地嘟囔，“老大不小了，正好让我有机会给你找个媳妇儿。”

“……？”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找媳妇儿了？

贾维斯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跳了跳，嘴角狠狠一抽。

 

“自己还弄不明白，就要给别人找媳妇儿了？”

门口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屋内两个人都惊了一下，纷纷转过头。在看清来人之后，贾维斯站直了身子微微颔首，“夫人。”

“娘？”托尼眼睛一亮，露出了一个漂亮的笑脸，丢下手中的东西跑到门口抱住了刚刚进门的母亲。

“您怎么来啦？”他一副乖巧又讨好的笑嘻嘻模样，大眼睛弯了起来，语气里难得听得出撒娇的尾音。

玛利亚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佯嗔着拍了一些托尼的后脑勺，又轻轻地整理着少年的头发，“臭小子，你说我怎么来了？”她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贾维斯，“他是不是又折腾你了？”

“没有，夫人，我只是在和少爷开玩笑。”

“你啊……”玛利亚点了一下托尼的前额，少年噤了噤鼻子，仰起头蹭了蹭母亲的手指。

“收拾的这么快，真打算走了？”

“您也以为我说的是气话？我是认真的，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出去看看。”托尼的眉眼和语气在面对自己母亲的时候变得安静而又柔软，他小心地握住玛利亚的手，手指勾着她的掌心。

“那你也用不着收拾东西？你大可以白天随意出去，晚上再回来……”

“我又不是像平时一样跑出去玩儿……”托尼无奈地笑起来，“我是说我想离开家里一段时间……总要长大的嘛，我总不能靠着斯塔克这三个字一辈子。”

“这是你的家姓，托尼，这是理所应该。”玛利亚微微皱起了眉。

“没错，也许这是我出生就有的优势，我也为它自豪。但是是我不想以后有人提到我的时候，第一反应只是‘他是霍华德·斯塔克的儿子’。”托尼的语气坚硬起来，“老头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确实只是个只知道靠着家里花钱的少爷，所以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我想出去走一走，或许我也能有些成就什么的。”

“而如果我不从家里离开，让外面的人知道我是谁，我就永远都活不成我自己。”

“你……”玛利亚的嘴巴动了动，沉默了一阵后慢慢抚上托尼的侧脸，那儿还留着刚刚霍华德的掌印。“霍华德确实不了解你，托尼。你从小就是个倔脾气，认准的事从来没人能说得通。”

“……您是在夸我还是在训我？”

“你说呢？”玛利亚拧了一下他的耳朵，“你确实长大了，孩子。”

“……这是什么话吗……”托尼缩了缩脖子，“我都十六了，是您总把我当小孩儿。”

“那是你不懂为人父母的心，臭小子。”玛利亚咬牙想要捏他一下，但依旧红着的脸蛋让她心疼地只是轻轻摸了摸。

“没事儿，娘。一会儿让老贾弄一下，明天估计就好了，”托尼攥住了玛利亚的手拉了下来，“我知道您担心我，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贾维斯在呢吗。”

“你啊你啊，从小到大你就没让人家离开过你。我看看要是以后贾维斯成了家，你怎么办？”玛利亚有些哭笑不得。托尼一边低头讪笑，一边冲贾维斯挤眉弄眼。

“夫人，是我自己想跟着少爷的。”贾维斯开口说道。

“你就惯着他吧。”玛利亚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你要记住，自己在外面，一切都得小心，如果真的出了事，就回家。”

“我知道的，娘。”托尼抿了抿嘴巴，沉默了一会儿又上前抱住了他的母亲。“您要照顾好自己。还有……看好我爹，他把自己关起来的时候连饭都不记得吃……别再让他饿死。”

“你们俩啊……”玛利亚无奈地哼气，“又不是真的水火不容，明明都互相惦记，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呢？”

“我倒是想和他好好说话……”托尼别开眼睛，“算了，这样也好。我看不见他，他看不见我，也不用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

她轻轻拍了拍托尼的后背，“……别怪你父亲。”

“我明白。”托尼把脸闷在玛利亚的肩头上慢慢地点着头。

责怪又有什么用呢？他想，我就算怪他，他就能多理理我吗？

 

 

三月总是十分招人喜欢的时候。

它充斥着和煦的风，微凉的雨，花草初放的清香，和湛蓝清透的晴空。

托尼无比喜欢这样的季节，那让他每天清晨打开窗户、望着天空都能露出最灿烂的笑脸。

说到底还是十六岁的少年，贾维斯每次看着他推窗望着外面笑的时候都这样想。

这个年纪和三月的季节简直十分相衬。

这是托尼离开家的第四天，外面的世界对于他来讲的确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拉着贾维斯在城里足足转了三天，才出了城继续向南走。

“少爷，前面就进城了。”

“是啊……不过我们来的是早是晚？城门难不成刚开？”托尼松开缰绳抬手伸着懒腰，偏过头朝着贾维斯眨了眨眼睛。

“城门怕是早就开了，只是现在刚好错开了赶早市的时间，不会有那么多人。”

“先去找地方住下来吧，我猜笨笨饿了，得让它歇会儿。”托尼说道，然后他就看见贾维斯用着一脸说不出的表情看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托尼被他盯得一阵别扭。

“我只是在想您为什么要坚持叫一匹马笨笨，”贾维斯淡淡地说着，表情却非常认真，“我以为您清楚这可是一匹很聪明的马。”

“为什么聪明的马就不能叫笨笨？”托尼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聪明的马就要叫聪聪吗？啧，你什么品位，这名字太难听了吧。”

“……”笨笨又有多好听？贾维斯额角抽了抽，“我只是想不通您为什么给它取这个名字。”

“取名字哪儿有这么麻烦？”托尼抬手拽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看见它就觉得这个名字很合适，所以就叫喽。”

“就因为他是一匹黑马？”贾维斯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突然来了一股和托尼较劲的兴致。

“这和它是不是黑马又有什么关系？那我要直接叫他小黑吗？”托尼显然被他搞得开始有点抓狂，“……你和我抬杠是吧？”

“不敢，我只是好奇。”贾维斯抿了抿嘴巴立刻回应道。

而托尼发誓他能看见对方压不住的嘴角。

 

他们离城门口本来就不远，说话间很快的就进了城。贾维斯对外面的地方有着让托尼过分意外的熟悉，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客栈，两人把马交给了小二，定好了房间放好了行李之后，才又从客栈走了出去，决定去城中好好逛逛。

“您真得不打算先歇一歇?”

“我又不累。况且天气这么好，闷在屋子里太煞风景了。”托尼抬起手舒展了一下手臂，“你记着住店的钱，我可是要还你的。”

“不用了少爷，”贾维斯忍不住轻笑一声，“您不必和我见外。”

“话不能这么说，既然说好了我不用家里的钱，那就算是你的，也是你自己挣的，依旧不是我的。所以还是要还的。”托尼板起脸严肃道。

“好好好，您说了算。”

托尼撇了撇嘴巴，这才收回目光。他走在街道上四处的看着，阳光温和的洒在他一身白衣上，美好的容貌上带着明艳的笑，身边还跟着一个长身玉立的冷峻男人，基本上将这条街上所有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好在这两个人都不会在意这样的注视，托尼若无其事的散自己的步，时不时和贾维斯打趣，真碰见那些直盯着他看的大胆姑娘，他就会俏皮地朝人家眨眼睛。

“就您这一路眨的眼睛，怕是不知道会让多少姑娘睡不着觉了。”贾维斯有些头疼地想要侧面提醒他。

“嗯？有吗？”托尼的注意力正被街边卖的那些小玩意吸引，听着他的话也只是稍稍侧了侧头，“我只是礼貌回应她们一下，总不能对姑娘们失礼吧。”

托尼收回了注意力直起腰继续朝前走，“再说了，我可不想找媳妇儿。倒是你···”

“别了少爷，您饶了我，”贾维斯急忙打断他，“我还不想成家，您就别操心了。”

“那可不行！”托尼下意识拔高了语调，又在贾维斯眼神示意之后才立刻收了收声，“……找媳妇儿可是大事儿，你可不能——”

托尼话没说完就突然停了下来，连同他正要迈出的步子。贾维斯正疑惑着想要开口，就看见自家少爷摇了摇手指，又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贾维斯了然收了口。

此时的两人正停在一个巷口，巷内较为偏乱，贾维斯仔细听过去，便听见了巷内的斥骂声。

 

“你个臭小子！东西拿来！”

“……你……别……”隐约是个少年男子，但声音太小，只能听见个断断续续。

“你骨头还挺硬？！……抢过来……”

“……别给脸不要……”

 

“少爷！您做什么？！”

托尼突然向前迈步的举动惊得贾维斯收回了听声的注意力，一把拽住了他。

“你没听见吗？好像是在打一个人，我进去看看。”托尼转头看他指了指巷内，抬腿又要向前走。

“少爷！”贾维斯又扯住他，力道这回大了几分，那让托尼不得不回头看他。

“少爷，别冲动。我们刚到这儿，还没摸清什么状况。您这么贸然进去，怕是容易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可他们……”托尼下意识咬了下嘴巴，犹豫地又看了看巷内。

“少爷，还是别管闲事，走吧。”贾维斯的眉头一紧，声音沉了下来。

“可我……”托尼眉头纠结的拧着，贾维斯却依旧是严肃地看着他。终于他跺了下脚哼了口气，把头转了回来。“行吧，我们走。”

贾维斯这才松了拉着他的力道，却依旧扯住他的衣袖将他带离了巷口。

但或许是刚刚巷口外听见的声音总让托尼放心不下，他的眉头一直锁着，脚步也不自觉的比刚刚慢了许多，总忍不住想要回头看。

“啪”的一声响动，在嘈杂的街道上虽不算特别刺耳，但却十分清晰，那让托尼一惊，感觉到方向的来源就是那条他刚刚离开的巷口。

“少爷？”贾维斯发现了托尼的不对劲。

“不行，老贾，”托尼深吸一口气抬头严肃地看他，“我还是得回去看看。”

“少爷你——”贾维斯伸手作势要拦，托尼却先一步转身向后跑。

“这回别拦我！”

“少爷！”他咬了咬牙，只得快步跟了过去。

 

 

那是一条丢弃着各种废物的小巷子，平日里就少有人来。墙壁和地面布满了灰尘和潮湿的水迹，托尼和贾维斯听见的斥骂声就来自巷内前方的三个高壮的男人，他们都穿着一身同样式的奇怪黑衣，唯一的区别就是腰上扎着带子分别为红、棕、白三种不同的颜色。

三个人成包围形状的站在那里，嘴里不断吐出难听的骂声。

“这臭小子还真抗打。”红色腰带的男人语气凶恶。他朝着身前啐了一口，然后弯腰叉手的支在自己腿上。“听着，你趁早把东西交出来，老子们饶你一条狗命！”

“听见没有！东西拿来！”他身边的棕色腰带叫着，声音是令人恶寒的尖锐。

“……你们……做梦！”过于微弱的少年声从包围圈内幽幽地传出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咳嗽，但依旧能听得出他不服输的咬牙切齿。

“你小子嘴还真是硬啊。”白色腰带冷笑了一声，抬腿狠狠地朝着面前踢了一脚，果不其然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

“行了，别和他废话。”棕色腰带不耐烦起来，“头儿，干嘛跟他这儿耽误时间，直接打死了，不都是我们的？！”

“你疯了？！”红腰带瞪着他，“你忘了老大交代过什么？！”

“到时候我们只要说这小子不抗打，踹了一脚就死了不就成？”他嘿嘿一笑，抬腿又朝前面踢了踢，“你看看他瘦得这个样子，跟个病鬼一样，死了才不奇怪。”

“说得有理。头儿，别跟他废话了！”白腰带也忍不住急躁起来，手移上自己的腰侧慢慢抽出了刀，“杀了他，一了百了。”

“哼……”红腰带哼了一声，眯了眯眼朝着地上的人看了看，猛地弯腰伸出手掐住那少年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听见没有，要么把东西给我，要么……杀了你，东西也是我的！”

“……咳咳……你们、你们就是……就是杀了我……也别想……拿到东西！”

被拎起来的少年剧烈的咳嗽着，掰着男人的手费力地挣动，但明显力道相差太大。

“那老子成全你！”白腰带一声吼，也不再管其他，直接提起刀朝着少年就要捅过去。

 

“喂!你们有完没完？”清亮地叫喊打断了拎刀男人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是一怔。红腰带也先松了手，将人甩到了地上又转过了身。

“你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欺负一个小男孩儿，还要不要脸了？”

来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三个一脸横相的人面前，他一身白衣冷着一张脸环着手臂，身后还跟着一个高个子的金发男人，正是刚刚赶过来的托尼和贾维斯。

“呦，哪来的小白脸，还想多管闲事？”棕腰带用他尖锐的嗓音怪笑一声，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着托尼。

“管好你的眼睛。”贾维斯上前一步下意识挡在托尼身侧。他身量极高，直接压了那人一头。加上神色冷峻，声音又低沉毫无温度，竟是让那人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后退了一步。

“哼哼……怎么着，出来走还怕看了？这么护着，难不成是你养的小——”他虽然被贾维斯的神色震了一下，但是一张嘴可是没停下来。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舌头，就把话收回去。”

贾维斯的脸色猛地变得奇差，声音更是出乎意料的冷硬，那让托尼偏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好了老贾，犯不着和这种上下颠倒又不用嘴巴说话的人置气。”托尼眉毛一挑悠哉地说着，低头摆弄起自己腰间玉佩的长穗，丝毫没把前面的人放在眼里。

“你他娘的哪儿来的小杂种！老子今天就先宰了你们俩再说！”棕腰带恼羞成怒，怪叫一声一把抽出了刀，殊不知刚要抬手，竟被红腰带一把打了回去。

“闭嘴！”他瞪着棕腰带怒喝一声，将目光重新落向了托尼正在玩弄的玉佩手上，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斯塔克家的玉佩……”红腰带声音一沉，试探着问，“你是斯塔克家的小少爷？”

“呵，我家的名声竟有这么大？”托尼冷笑了一声，抬眼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人，“我还真是不知道啊。”

托尼的眼神和语调让红腰带下意识缩了下肩膀，瞳仁一缩，嘴皮子动了动，片刻后才开口，“那这位，应该就是斯塔克家的总管家，贾维斯先生了。”

“不敢。”贾维斯声线依旧冷淡，钢蓝色的眼睛好像淬上了一层寒冰。“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十戒帮什么时候开始欺负小孩子了。”

“先生虽通晓江湖上的事，但毕竟日理万机。我们十戒帮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你们帮里的勾当与我无关，我只是不想你们在这里碍眼。”他的声音用了些力道，语气和神色是托尼从来不曾看见过的阴狠，“听懂了？”

“……听得懂，当然听得懂。”红腰带勉强地笑了两声，手指攥了攥，目光来回在面前两个人和身后地上躺着的少年身上走了几遍，像是在思索哪一个更重要一点。

“听懂了还不赶紧滚？”托尼在一旁厌烦地打了个哈欠，抬眼瞥着几个忍，“难不成还要我送吗？”

“你——！老子今天管你是谁家少爷！”那刚刚就被托尼骂的怒起的棕腰带此时彻底怒极，也不顾旁人阻拦，伸手就朝托尼砍过去。后者倒是一脸淡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而就在那把刀堪堪要落在头上的时候，突然就停住了。

“……你……你他娘……”男人几乎是瞬间变偃旗息鼓，整张脸突然扭曲起来，额角也开始滑落大颗的汗滴。

他那只拿刀的手被贾维斯看似轻飘飘地拦住捏在手腕上，可竟是半分也动不得。

金发男人的眼睛乍然眯起，他手上轻轻一转，就听见那人又是痛呼一声，刀直直地落下去，“啪”的掉在了地上。

“我问了你们是不是能听懂话，”贾维斯一字一顿地开口，“是哪个字没听见吗？！”

“……你……”那人还要顶回去，但手腕上的剧痛让他立马闭了嘴，转而快速地点着头，“……听见了，都听见了……先生……停手、停手啊……”

“先生！”红腰带惊呼一声，急忙转身冲着托尼抱拳弓腰，慌张道，“斯塔克少爷，是小的们不懂事，小的们知道错了，就请您高抬贵手，饶小的们一回……”

“是啊是啊……少爷您也不想这一大清早的染一身晦气……”白腰带也应声附和。

“……算了，”托尼绷了绷嘴巴，到底还是呼出一口气，抬手按上贾维斯的肩膀，“让他们赶紧走。”

贾维斯冷哼一声，却也因为托尼的话而卸下力道。但他并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低声问了句，“你右手用刀？”

“……是……是……”棕腰带还未从疼痛中回过神来，贾维斯冰冷的声线让他更是不住的打颤。

“很好。”贾维斯嘴角突然一勾，露出一个莫名的笑来。托尼正奇怪他的表情，就看见紧他未收回的手突然一把扣住那人的手腕，还没来得及让人反应，巷子里就响起一真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动作平常的如同普通活动手腕。贾维斯掸了掸衣袖，眼也不抬地冷淡讲，“三个月之内，这只手最好不要运功。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拿刀了。”

“……是是是，明白，明白……”红腰带没等身边被断手的男人开口便急忙低声应和，“……谢二位饶了我们一命，我们这就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弯腰躬身连连点头，接着他一把拉住被断手的棕腰带、叫上白腰带就仓皇地朝外走，看上去简直像被追着乱窜的过街老鼠。

“真是窝囊……”托尼嫌弃地看着摇头咂嘴，别回眼睛挑眉看向身边的贾维斯，“行啊你，帅呆了。”

“你啊……”贾维斯的眉眼在一瞬间柔和了下来，无奈地叹着气，伸手整理着托尼腰间的玉佩，“我都说了不要您惹事，没被他们伤到吧？”

“有你在我哪会有事？倒是他。”托尼撇了撇嘴，冲着前方地上躺着的半昏少年扬了扬下巴，“我要是不‘惹事’，他现在肯定早被他们打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那少年身侧，贾维斯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十戒帮只是想要他身上的东西，如果拿到了，他们不会杀他。”

“可你也看见了，这小子这么倔，不打死肯定不会给他们。”托尼叹了口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伸手去轻摇瘫在地上一身脏污血迹的少年。

“喂，小子，醒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地上的少年似乎是被托尼的摇晃唤回了一丝意识，他的手指动了动，眼睛艰难地睁开，有些涣散的瞳仁本能寻声看向托尼的方向，接着又试图用最后的力气想把自己撑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动了。”托尼异常担心的看着他，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扶住，忧虑地盯着那张几乎看不出样貌的脸，“你还好吗？没事吧？”

“……我……我……”

少年眼皮颤抖，手指虚弱地抓着托尼的衣袖。他看着面前这位模样俊朗的小少爷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刚刚开口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声痛苦的闷哼，紧接着托尼看见他眉头拧起，喉结和胸膛剧烈的滚动起伏，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那少年猛地一口血上涌，直接吐在了托尼的衣袖和前襟、衣摆上，瞪大的眼睛突然散开，嘴角动了几下后彻底昏死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着实吓了托尼一大跳，连一旁的贾维斯也惊了一下。

“少爷！”他作势就要拉开托尼，“您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托尼咽了下口水平复了一下呼吸，冲着贾维斯安慰地摆了下手。接着锁起眉毛瞪大眼睛，“有事的是他。”

他将手臂急忙整个绕过去稳稳地托起少年的后背，“喂？喂？！还能不能听见我说话？醒醒？”他一边伸手轻拍着少年的脸，一边去试探他的鼻息。

这不试还好，一试之下简直让托尼倒吸一口冷气。

“……他、他没有呼吸了。”托尼瞪圆了眼睛呢喃一句，慌张地转头看向贾维斯，“……别不是死了？！”

贾维斯眼睛一眯，抿嘴上前一步蹲了下来，他将手先是搭在少年的手腕上，接着两指按向他的脖颈。

“怎么样？怎么样？”托尼焦急地反复问着，“他可千万不能死啊，这可是我出门救的第一个人啊！”小少爷的喉结动了动，睁大眼睛又看回怀里的少年，“小子，我已经赶过来救你了，你给我点面子——你坚持住——你别吓我啊！”

“您安心，少爷，他没事。”贾维斯收回了手按上托尼的肩膀，“只是他伤得太重，体质又太差，所以气息过于虚弱，这么探是感觉不到的。但他的脉搏还在，还有得救。”

“……真的？”托尼在贾维斯肯定的眼神下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我想，得赶紧给他安顿下来找个大夫，不然他很危险。”

“这好办。”托尼抿起嘴巴，顺手伸出另一只手臂穿过少年的腿下一把将人横抱起来，“我先带他回客栈，这地方你熟，你去找个大夫。”

“少爷！”贾维斯低呼一声，眉心一紧作势要伸手，“还是我来吧。”

“行了行了，这时候就别让来让去了！”托尼急得叹气，“这小子轻得很，又瘦又小的快要只剩骨头了，累不着我！我先回去，客栈等你！”

他话音未落，人已经抱着少年跑出了巷子。贾维斯还没来得及再说话，影子都已经看不到了。

他无奈地按上太阳穴摇了摇头。

追是不可能了，自家少爷虽然几乎不通任何武艺，但偏偏有一样天下无双。

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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