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狩猎员🦇

#呼···心情复杂的一章，终于要正面面对这一切，避免不了的#

#而且我觉得我再不让大盾出来你们就要彻底把他抛弃了~嗷给他个机会吗，看在桃子那张脸的份上【他妈的一巴掌拍死】#

#然后···你们想不想锤锤和基妹呀~他们回来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有#

（十一）

Tony睁开眼睛的时候刚过七点，穿着毛茸茸兔子睡衣、窝在Howard怀里的小团子用鼻子里哼出来的小奶音呜嘤了几声，小脑袋在兔耳朵的帽子里蹭了蹭，小拳头攥起来揉了揉眼睛，然后才慢慢的打开身体伸了个懒腰。

然后他抬起小脑袋，发现Howard还没有醒，他年轻的父亲平稳的呼吸告诉他，他还在香喷喷的睡梦中。

这样的画面美好而又陌生，是他的回忆认知里一直肖想着却从未能实现的小幻想，而现在因为这场美丽的意外而变成了鲜活的现实。

Tony从没觉得原来早起的清晨这样美好。他眨着他的大眼睛安静的盯着Howard看了好一阵，然后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漂亮的眼珠转了转，可爱的小脸蛋上露出了狡黠的笑。

小家伙轻轻的抬起Howard环在自己身后的手钻了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跳下床跑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抱着几样东西跑了出来。

“Friday？”Tony一边慢慢的爬上床，一边悄咪咪的叫着他的好姑娘，“Dad还在睡吗？”

“是的，Boss，探测显示Mr.Howard还在睡眠中。”Friday也随着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机械音听上去异常的温柔。

“好的。”Tony挑了挑眉毛，别过头藏起了一个坏笑。

然后他又轻轻的抬起Howard的手钻了回去，爬到Howard胸口旁做了起来，距离保持在自己伸手可以碰到Howard的脸。

第一步，完美。Tony在心里打了一个响指，然后他伸出手指，轻轻的在Howard脸上戳了一下，试探性的叫了声，“Dad？”

回应他的是没有变化的平稳的呼吸声。

Tony松了口气，伸手拿过自己放在床上的一样东西，盯着瓶子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弄在自己手里，再慢慢的抹到Howard的胡子上。

没错，Tony昨天就说过，他迟早要刮了Howard这两撇碍事的小胡子。

使坏的小家伙全程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甚至只要Howard呼吸稍微快一点，他就会立刻停下来僵住不动，忐忑的在心里默念不要醒不要醒。

好在Friday总是会小心的提醒他不用担心，虽然他总觉得他的好姑娘在憋着笑什么的。

坏事做完了之后，Tony又蹑手蹑脚把“作案工具”送回了卫生间里，再悄悄的爬回床上。

好吧，好吧，Tony看着Howard咂了一下嘴，怪不得他老爹要留胡子，该死的怎么胡子刮了之后看着这么显小？他得庆幸自己现在变成了五岁的小宝宝，不然要是保持原状的话，他都不知道怎么张嘴叫出来一声爸，上帝啊他看起来比他更像儿子！

不过还是一样的帅。Tony暗自感叹了一句，对于Stark家优秀的基因洋洋自得。

然后他躺在床上，有些无聊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小脚丫一只抬一只放，再一只抬一只放，手臂向上摊着两只小手揪着他的兔耳朵，鼓着脸颊嘟着嘴吐着气。

他就这么一个自己玩儿好一会儿，旁边的Howard突然动了一下，鼻腔里低低的哼出了一声，Tony身子一僵，赶紧把手放下来快速转了个身闭眼睛窝回了Howard的怀里。

Howard又过了十几秒才慢慢把眼睛睁开，贴心的Friday总会让他舒适的适应着早晨的第一缕光线，他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微笑侧过头，看了看旁边我在自己臂弯里的小团子，笑着凑过去在他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Morning Kiss，my babe。”Howard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他小心的下床，回身又把被子给Tony向上拽了拽，径直走向了浴室。

床上的Tony大气都没敢喘，直到Howard关上浴室的门，他才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的睁开眼睛。

“Friday？Dad他发现了吗？”Tony小声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Boss，”Friday调低音量回答他，浴室里传来了一阵水声，“我想Mr.Howard现在应该没有照镜子，所以暂时不用担心。”

“呼···”Tony长出一口气，然后他向上蹭了蹭，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蒙住自己大半张脸，从里面闷呼呼说了句，“你帮我保密。”

“好的，Boss。”Friday绝对是想要笑出来的，她发誓。

Tony闭着眼睛，又悄悄的睁开一条缝儿，瞄着浴室的门，提心吊胆的听着里面的水声，停下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心跳都卡住了。

果然没过多久，也许还没有半分钟，浴室的门就被打开了。Tony赶紧闭上了眼睛，他听见Howard走过来，停在了床边，然后沉默了几秒之后，情绪不明的叫了他一声，“Tony？”

听不见听不见！Tony在被子底下抿着嘴，露在外面的闭着的大眼睛一动没动。

“小坏蛋，别装了，起来。”Howard侧身一屁股坐在床上，看见Tony依旧“乖巧”的闭着眼睛，“我数三个数，你不起来我可要拽被子了呦~”

还是没反应。“一、”Howard把手搭在了被子上，“二、”他轻轻的抓住了被子，“三···”

“Okay，Okay！”Tony坚持不住了，他赶紧从被子钻出来坐起来，帽子戴在脑袋上，一只兔耳朵被压的弯在一边，大眼睛无辜的看着Howard，“怎么Dad···？”

“Well，”Howard一只手掐上腰，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额···我不知道，我刚刚才醒的。”Tony又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是吗？”Howard挑了一下眉毛，脸上挂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你告诉我，这会是谁干的？”

“···这个···”Tony一本正经的思考了一下，然后伸出一根小手指像模像样的下了个结论，“···Dummy？”

Du···Howard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Dummy···Dummy个头啊！然后他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更深了一点，“Dummy？你要不要告诉我Mark也来帮忙了？”

“有可能的，Mark也能进我的房间。”Tony特别认真的点了点头。

Mark他都会不需要指令自己进房间了？Howard忍不住被Tony气的笑了出来，他胳膊一伸把Tony带进怀里，手攥着两只兔耳朵按住他的头，故作严肃的盯着他，“小甜心，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啊！”Tony突然惊叫一声，吓了Howard一跳，被迫打断了话，然后小家伙歪了歪小脑袋，在Howard手心儿里蹭了一下，软绵绵的说了一声，“Dad你没胡子真好看~”

“···”Howard的表情一秒软了下来，他虚着叹了口气，将Tony扣紧怀里狠狠的揉了两把，“···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夸我？”

Tony猫在他怀里不出声，Howard又捏着后颈把他拽出来放在床上，伸手在他腰的两侧挠了起来。

哦天啊，Tony可受不了这个，他的小奶音忍不住的就笑了起来，终于在Howard不打算放过他而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的时候告饶，“Okay Dad，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Howard笑着收了手，然后他低下头在Tony的小鼻尖儿上咬了一下，在小家伙侧身要跑的时候拍了下他的屁股，“快去洗漱，小坏蛋。”

Tony赶紧从床上跳下去，一溜烟儿窜进了浴室，消失在了Howard的视线里。

Howard坐在床上无奈的笑了一声，叹着气抬手抚上额头。

还能怎么办，他的Tony开心就好了。

 

这大概是个久违的画面，复仇者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早餐的什么的，Tony以为这样的场景或许再也不会出现了，但是此时此刻他跟着Howard穿过客厅走到餐区的时候，桌子上的食物和周围坐着的一圈人告诉他，这该死的一切又回来了。

他试图无视掉大家落在他身上的眼光，被Howard牵着走到了饭桌前。

“Well，早上好各位。”Howard自然的坐了下来，抱起Tony放到另外一张椅子上，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他今天穿了一件五分袖的浅蓝色休闲衬衫，依旧骚包的解开了三个扣子，并且冲着Natasha眨了一下眼睛。

这气氛其实有点诡异，虽然大家都坐在这里，但是说真的，他们并没有任何交流，Tony当然猜得到这样的情况，毕竟即使风波过去，大家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但是创伤和裂缝就摆在那里，成了既定的事实，就像一面破碎的镜子，即便是你把它拿胶水粘起来，也不会因为它轮廓的完整而忽略镜面的裂痕。

但是人总要学会面对，痛苦学会隐藏，伤害试着遗忘，选择放下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只要能看淡这一切。

“早上好，Mr.Howard。”Wanda回应的声音打断了Tony的思绪，“嗨，Mr.Stark。”

“噢，嗨，Little Girl，”Tony眨了下眼睛冲着Wanda笑了一下，然后又扫了一圈，发现了一个更诡异的问题，“额···是我视力下降了？Cap他其实在这里？”

Tony若无其事的提起Steve让所有人都愣了一秒，昨天客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没人能忘得了那个。

“Come on，昨天那是个意外，你们得相信我。”Tony摊了摊手。

“额···事实上，Cap说他吃过了。”对面坐着的Bruce推了下眼镜，“他早起做了饭，然后就去训练室了。”

“噢，好吧。”Tony挑了下眉毛，他又看了所有人一眼，“所以为什么现在不开始回归后的第一顿早餐？”

“说的没错，”Howard在旁边接了一句，拿起了叉子叉住一个煎蛋咬了一口，“我要饿死了。”

“Well，冒昧问一句，Mr.Howard，”Natasha挑了下眉毛，带着些调笑的看着他，“你好像···和昨天有什么不一样？”

“A-ha？”Howard将一块蛋糕塞进了嘴里，“有吗？”

“我想是因为···您的胡子？”坐在Wanda旁边的Vision礼貌的开了口。

Howard了然的动了下眼睛，手指下意识在嘴唇上摸了摸，“我···突然想换个风格什么的，其实还不错，不是吗？”

“确实不错，不算Tony的话，现在大厦里除了Wanda，大概你看上去最小了。”Natasha勾了勾嘴角。

“哇哦，我该谢谢你夸我年轻。”Howard笑出了他的大白牙，“对吗Tony？”

“啊！是，是的，Dad，Nat说的没错。”一旁一直低头的Tony被Howard冷不丁的叫惊了一下他眨着那双大眼睛，迅速又一本正经的回答了Howard。

女特工在一旁抿了抿嘴，然后她耸了耸肩，拿起刚刚抹好果酱的面包片优雅的放进嘴里，然后她在慢慢咀嚼的时候看着Tony，问了一句，“所以Tony，说点正事儿，在你变回来之前，大家的装备升级怎么解决？”

这是个十分严肃的问题，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提起了注意力，毕竟谁都知道，复仇者们无论是资金还是技术上的支持一向都是由Tony负责，Fury当时招揽他的时候就是以顾问的名义。

“事实上我现在也···”

“Oh Well，你们也看见了，Tony现在就是个五岁的小宝宝，”Howard突然间打断了Tony的话，他无视掉Tony的眼神和偷偷扯他衣服的小手，淡淡的说道，“所以，这个问题恐怕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们···自己？”Sam在另一边抽了一下鼻子，他突然很后悔和Stark闹矛盾，天知道Tony升级过的装备有多炫酷，要是让他想办法再去什么地方找别人，他保证，无论是速度和质量那根本就没有可比性，Oh Come on！全世界可只有一个Tony Stark！

“是的，Mr.Wilson，怎么，难道你的装备之前就是Tony做的？”Howard轻飘飘的反问了他一句。

“额···我···”

“好吧，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什么人帮你的话，你旁边的Lang会有办法，Hank是个老好人，去找他，他绝对可以把你的Redwing变成一个可以给你随时随地召唤出飞虫大军的宠物小精灵。”Howard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又放了回去，“Oh Shit，我讨厌所有的白色的液体！明明咖啡才是最伟大的东西！”

一旁的Tony听见这句话忍不住为自己的父亲鼓了个掌。

“额···实际上Mr.Howard，Dr.Pym他说···”Scott在一旁皱了皱眉头想要反驳什么，却被Howard又一次打断了。

“噢够了年轻人，不要跟我解释有关那个家伙的一切，我可不想听见他是怎么评价我的，我用屁股想都想得出来。”Howard放下手中的餐具，手撑着桌子向后抻了抻，“所以，很抱歉这一切，不过我相信复仇者们可以自己搞定这个，这不是什么大事，不是吗？”

“实际上是的，”Natasha严肃的看着他，“装备对于出任务很重要，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可靠的帮助。”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看看Tony吧，你们还想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抱着那些比他都大的武器猫在实验室里带一个晚上，上帝啊，别告诉我复仇者们都这么丧尽天良。”Howard弯着嘴角，但他的眼神和声音都冷了下来。

“···Sorry，Stark，我不是这个意思，”Natasha叹了口气，她带着歉意的看了看一旁一直试图阻止Howard未果的Tony，“事实上我是想说，如果你同意的话···”

“我？”Howard难以置信的拔高了声音反问了一句，他又扫了扫其同样盯着他的所有人，直接笑出了声，“Oh God，我得确信你们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给你们升级装备？那谁去和Bruce研究怎么恢复这一切？你们谁愿意做这个？”

“···算了，我是说，我们不能这样。”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的Clint开了口，他的神色依旧不是太好，眼神时不时的瞄着Tony欲言又止，Tony早就发现了这个，他只是实在不知道要开口主动和Clint说些什么。

“这不是Mr.Howard应该做的，他没有理由浪费时间帮我们这个，我们总要自己去想办法解决问题。”

Clint的话让大家又陷入了一阵沉默，Howard疲惫的揉了揉眼眶，说话却毫不留情，“说真的我也不想直接拒绝，但是，很抱歉，你们不应该打我的注意，我可不是Tony Stark，想让我帮忙，可以，我要报酬，如果你们支付的起Howard Stark的薪水，我保证让你们满意。”

他说完了之后还放下手瞄了所有人一眼，然后慢慢起身深吸了一口气，侧过来看着Tony，“吃完了吗小甜心？”

“额····是的，Dad，但是···”Tony犹豫的舔了舔嘴角试图争取些什么，他注意到了Clint的眼神，他还是不忍心这么彻底的拒绝。

“Okay，那我们该去工作了。”Howard没给Tony多说话的机会，俯身一把抱起了他，“Bruce，实验室等你。”

“不用，”Bruce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站了起来，“我好了，走吧，正好我需要你们帮忙。”

话说完之后，三个人就一同离开了餐区，留下一桌子的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静里。

自从他们回来开始，好像就频频陷入到尴尬又奇怪的氛围。

“Oh God，”Natasha打破了这让人抓狂的局面，她向后一靠，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发誓，下次再帮你们问这种问题我就一个月不买衣服和化妆品，这真是蠢透了。”

一旁坐着的一直没有说过话的Bucky默默的用右手塞进嘴里一个面包片，他决定还是不要把Tony负责他的机械手臂这件事说出来的好。

 

天才们的研究工作进展的还算顺利，而Bruce所说的面临的问题的确也只能由Tony来解决。

因为再好的理论分析和研究没有实物的参与就只能停留在猜想，而现在他们的需要的实物正乖乖的待着地球之外的神域Asgard。

Tony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是时候联系大个子和小鹿斑比了。

他让Howard继续留在实验室给Bruce帮忙，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工作室。

他该庆幸自己曾经拉着Thor想方设法的研究出了一种和Asgard联系的方式，而此时此刻正好派上了用场。

他向Thor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意料之内的，我们的神域王子一如既往的爽朗和热情，他说朋友有需要必须要尽他所能的提供帮助，并答应Tony他会很快动身，带着Loki一起，而且保证了Loki不会惹祸，让Tony放心，最后还深切了表达了他对大家的想念。

Tony很喜欢和Thor谈话，大个子的神明从不拐弯抹角，每一次他们的相处都会异常的轻松和愉悦，他也同样的想念Thor，算起来，他的确有很久没有见过这位神域王子了。

搞定了这一切之后Tony就离开了工作室，他没有直接去找Howard和Bruce，而是上了楼，打算去喝点什么。

然后他意料之外的看见了水池旁边低头刷碗的Steve。金发男人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孤独而又温和，Howard昨天的力道并不轻，他英俊的脸上还能看得出淡淡的青紫色。

Tony的心口几乎是瞬间就闷了起来，他紧紧攥了攥手，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几秒之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朝着餐区走。

而Steve这时也发现了他。

几乎是一瞬间的，Steve动都不敢动了，他看着Tony走过来，一点点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本以为他可以回避着，尽量不让Tony看见自己，但是他没想到会在这时候这样碰面。

他没办法开口说话，或者说不能开口说话，昨天Tony的哭泣和训练室里的一切让他现在想起来呼吸都带着刺痛，他的目光随着Tony的身影而移动，好像错过了一秒他就再也看不见这个人了。

而Tony自然感受到了Steve的眼神，他选择下意识的回避这个，径直走到放水杯的一边，然后他发现一个问题——他好像够不到。

额，Tony突然有些尴尬，好吧，现在能帮他忙的或许只有旁边那个愣头愣脑的傻大个儿，而Tony Stark决不能亏待自己的嘴巴。

“额，Cap，你能帮我一下吗？”Tony放弃般的转身看着那个依旧在用悲伤的眼神儿盯着他的Steve，语调轻松平常。

“啊？···啊，好，等一下。”Steve在Tony叫他的时候真的愣住了，他又很快回过神来快速走到Tony旁边，帮他倒好了水，然后小心的递给他。

Tony两只手接过来，他注意的到，Steve的手其实在抖。

这让他又感到有些不舒服，他赶紧转了转眼睛，把水拿到嘴边喝了一口，然后突然皱眉低呼一声。

“怎么了？！”Steve立刻慌了神，他蹲了下来看着他，担忧和关切布满了他蓝色的眼睛，他的声音温柔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于有一些颤抖，“烫到了？”

“额···是有一点。”Tony低着头吹了几口气，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模样有些懊恼。

Steve几乎是下意识的额抬起了手想要揉揉他，但是在他差点搭上Tony颈后的时候慌张把手缩了回来。

他不能这样，他不敢这样，Tony不会喜欢自己碰他的，Steve苦笑了一下，他忍住冲动把手伸到了Tony的面前慢慢拿回了杯子，轻声说了一句，“我再给你倒一杯。”

他这么说着，Tony看着他站起来，仔细的试着水温，又帮他倒好了一杯水，小心的递到了他手上，“好了，不会再烫了。”

“···谢谢，Cap。”Tony小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他没再看Steve的表情，直接喝光了杯里的水之后，把杯子又递给了Steve，转身就要离开。

“Tony！”Steve下意识急促的叫住了他。

“···还有事？”Tony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的转过了身。

“···我···”Steve的拳头一点点的捏紧，他知道或许这不是个好时机，但什么还能算是好时机呢？他们的情况还能再坏了吗？不能了，Steve近乎绝望的想，而他必须要面对这个，有些话他必须亲口说出来，他已经犹豫了太久了。

“···Cap？”Tony皱着眉又叫了他一声。

“···Tony，有些话，我想和你说。”Steve的睫毛抖了一下，他放下水杯，朝着Tony慢慢的走，直到他看见Tony再下意识的后退，他立刻的停了下来。

“Well，Cap，如果你想说的是那些我能想到的话，那么，别再说了，我知道了，没事了Cap，已经过去了，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不，不好。Steve痛苦的闭了闭眼睛，他咬了咬牙，声音有些发哑，“Tony，我不能逃避这个，就···给我个机会。好吗？”

“···你说吧。”Tony叹了口气，他对于Steve的倔脾气一直都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对不起，Tony。”Steve深呼吸了一下，“我知道这没什么用，但是，我必须要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伤害了你，伤害了我们，我没有一刻不再自责和后悔我当时的冲动，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解释这个，或者找到什么借口，能让你···”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他错开目光拼命的眨着眼睛，“能让你原谅我···但是，我错了，Tony，为了我的隐瞒···”

“我承认我在害怕，我害怕告诉你一切，害怕你知道以后会控制不住自己，害怕我想不到办法来处理，我承认···我想过，或许我可以一直瞒下去，”Steve闭上了眼睛，他有些站不住了，他的手死死的扶在了后面的台子上，“···但是我错了，我明知道那对你来说有多重要，而你又有对痛苦，是我的隐瞒造成我们之间远远超出意见不合的问题···或者说，我毁掉的，你对我的信任，而我却欺骗了你，Tony···”

“好了，Cap。”Tony打断了他，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那双大大的眼睛红着，睫毛湿漉漉的颤抖，“···我明白，我知道，我想过，也理解了你做的一切。我知道Barnes和你的感情，他对你的意义，我也明白，你一直觉得他的死亡、或者说他变成现在的样子都是你的责任，所以你没办法再次面对他在你面前出现任何问题。我知道你想要拯救他，我明白你只是想要负这份责任。”

“但是我却因为这份责任而放弃了另一个，而这是我的错误，我被冲动冲昏了一切，Tony，我···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现在都没有用，但是，我不能因为无法挽回就放弃面对，Clint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混蛋···”Steve的眉头拧了起来，他的嘴角在抖，伴随着他此时沙哑的声线，“···我应该去制止那一切，而不是变成后来那样，一味的只知道进攻，我也应该看出来，你并没有想要真的杀了Bucky，我甚至不知道到后来我到底在做什么···只是一味的、就是没办法去停下来，我承认我打红眼了···可那不应该对你，我的···我的朋友···而我本应该控制这一切，可事实上我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来自于我，Steve Rogers，对Tony Stark的隐瞒···和欺骗。”

空气再一次安静下来，Tony红着眼睛，又一次和Steve的目光交汇，他压抑住胸口翻涌的情绪，只是默默的和Steve对视，看着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混杂着的深不见底的愧疚和悔恨，痛苦和哀伤。

Tony难以抑制住痛苦的皱了皱眉毛，他终于彻底的明白过来，其实这场战争从来没有输赢和对错，无论是谁，都一样是遍体鳞伤，一无所有。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缓缓的眨了下眼，然后深深的看着Steve，“足够了，Cap，就这样吧，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了，也听到了我要听的，你也说的够多了。所以···算了吧，都已经过去了。”

他说完之后，就立刻的转身离开，就如同昨天在训练室里一样，Steve看着他越走越远，可却一点都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