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AU】城中罪（六）
#今日份更新——完成#
#战斗副本马上开启，虽然文笔渣逻辑废的我也写不出啥来（别打我）#
#人物属于角色本身，OOC属于我#
（六）
天在他们走出施密特别墅的时候暗了下来，万里无云的蓝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占满，早就看不见那轮明晃晃的太阳。
码头靠水，刮着的风并不温和，贾维斯紧跟在托尼边上，目光忧虑的看着他。
“先生，”他一向平稳冷静的神色明显变了样子，“您没事吧？”
“···没事。”托尼的声音不高不低，看上去面无表情的正常朝前走，但贾维斯离他很近，将他微弱又错乱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先生，您不能这么硬撑。”贾维斯的眉头紧锁，声线压的很低。
“上车再说，”托尼依旧是那个音调，他的睫毛微微打颤，眉间轻轻发抖，额角开始向外渗着冷汗，他的手慢慢攥紧缩进袖口，过分咬紧的牙关绷的他嘴唇发白，“这附近都是九头蛇的人，他不知道在让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那您也不能这么挺着，”贾维斯吸了一口气，“药在我口袋里，我···”
“我说了，上车再说，”托尼侧目横了他一眼，音调稍稍拔高，紧接着他眼前一黑，脚下一晃差点摔倒，贾维斯下意识就要伸手，“别扶我。”他低喝一声，勉强站稳之后加快了速度，直到他们终于绕开了别墅附近走到了车前。
托尼腿上一软，伸手下意识撑在了车顶上。
“先生！”贾维斯急呼一声，一手揽住托尼的后背，一手迅速的从口袋里拿出药塞进了他的嘴里，声音里明显带上了怒气，“我都说了您不能这么撑着！”
“···呼，”托尼费力的把药咽下去，他垂着头后背紧绷身体打颤，两手在车顶慢慢攥紧，好一阵才慢慢呼出一口气，然后他侧过头，脸色发白的看着贾维斯眨了下眼，“生什么气啊蜜糖，我这不是吃药了吗？”
“您跟我耍赖没用，”贾维斯绷着一张脸一把拉开车门，小心扶着托尼坐进去，然后长腿迈步绕回驾驶位，“现在去医院做检查。”
“嘿嘿嘿，What？Nonono···”托尼眼睛一瞪脖子一挺，“听着J，我只是情绪有点激动，相信我，一会儿就好了。”
“您觉得您的信任额度很好吗？”贾维斯踩下油门打着转向，“您逃不了这个，不然我现在就联系帕克先生。”
“···Come on，你学坏了，你竟然用那个小鬼头威胁我。”托尼无力的抬手拍了下脑袋，呼出一口气另一只手慢慢的敲打着坐垫，“我知道，我会去的，但现在真的不行。”
“···您这么一拖，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贾维斯沉默几秒，抿住了嘴巴。
“我答应你，等布鲁斯回来，我会老老实实的让他给我头从检查到脚，”托尼做了个投降状的手势，“而且他和克林特很快就要到了，不是吗？”
“您自己说的，如果到时候不认账，我就亲自请您去。”贾维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抬头看了下前视镜里靠在后座的托尼，“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托尼点了下头，身体向上挺了挺，稍稍坐直了一些。他侧头看向窗外，眼神落在远处不知道在看哪里，大概过了半分钟后才慢慢收回目光，落向车内的一角，“···联系巴恩斯吧。”
“···现在？”贾维斯愣了一秒，“您打算怎么办？”
“施密特不是好骗的人，”托尼舌尖下意识舔了下嘴巴，缓慢的深呼吸了一下，“既然他要巴恩斯的命，那我也只能给他巴恩斯的命。”
别墅在托尼离开之后重新陷入如常的沉静，施密特一个人站在大厅里，目光依旧停留在托尼离开的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相信他的话？”慵懒低哑的男声从他身后玄关后突然响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男人慢慢走出来，停在了施密特的身后。
“斯塔克家的人，你敢信吗？”施密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走向玄关两边的酒架，“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话。”
“你想说什么。”男人侧过身看他疑惑的挑着眉毛。
“斯塔克说的不错，如果单靠我们自己，的确很难搞定他们任何一方。他们是几代扎根在纽约的黑帮势力，根基的牢固程度是我们最大的弊端。无论是人脉还是在zheng府警察方面的手腕，我们根本比不了。更不用说，斯塔克手里还有jun fang的势力。”施密特淡淡的说着，他从酒架上拿下两个高脚杯，慢慢的倒着酒，“既然现在他自己主动找我做交易，到时候他要他的人，我要我的地，两全其美，我为什么不答应？”
“你真的以为，斯塔克倒是会乖乖把地盘给你？”男人哼笑着看他。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他去杀巴恩斯？”施密特捏住两个杯的杯柄朝他走过来，将一杯递给了男人。
“你真相信他能杀了巴恩斯？”男人怀疑的眯起眼睛。
“他能不能杀了巴恩斯，其实并不重要，”施密特幽幽的笑了一下，“重要的是他当着罗杰斯的面，要朝巴恩斯开的这一枪。即便是这枪杀不死他又或者让罗杰斯拼命给救了回来，但打出去子弹就像泼出去的水，永远都收不回来了。”
“你是想让罗杰斯知道斯塔克想要杀了巴恩斯。”男人眉头一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巴恩斯和罗杰斯的关系谁都一清二楚，如果斯塔克当着罗杰斯的面开枪杀了巴恩斯，你猜罗杰斯会怎么做？”施密特好笑的摊了下手，举起酒杯放在了嘴边。
“报仇。”男人咂了一下嘴，“不过你确定罗杰斯会因为这件事就找斯塔克报仇？别忘了，如果我记得没错，他可是直到现在还对斯塔克痴情不改。”
“痴情不改？泽莫，你觉得这对罗杰斯而言重要吗？”施密特讥讽的笑了起来，“罗杰斯是什么人，他可是个为了他心里那份可笑的兄弟情义，甩掉自己恋人维护杀人凶手的人！你忘了十年前，他是怎么为了巴恩斯能不顾霍华德养了他那么多年的感情维护一个杀了他的凶手，并且当众为了这个凶手和斯塔克分手分道扬镳。你觉得当年的他和斯塔克感情那么好，都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更不用说他为了他的好兄弟进监狱又失踪提心吊胆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想想看吧，他担心了那么长时间苦苦找不到人的巴基·巴恩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来不及说话就被斯塔克一枪打死了，哈，这场面可真是有趣，如果不是我不适合出面，我可真想看看当时罗杰斯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你的目的并不是巴恩斯的命，而是想吸引罗杰斯的火力对付斯塔克。”泽莫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沉声说道。
“没错。”施密特上前和泽莫的杯子碰了一下，“巴恩斯的命对我并不重要。即便是他命大死不了让罗杰斯救了回来，即便是罗杰斯知道了当年的一切只是我利用巴恩斯和他们玩儿了一场游戏，即便是罗杰斯知道霍华德夫妇是我杀的，又能怎么样？你觉得这时候斯塔克还会信他吗？到时候罗杰斯会接连不断的找斯塔克的麻烦，他们两个会自然而然的斗成一团，就算是斯塔克是在骗我，我也照样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做我自己的事。等到他们斗的两败俱伤，再回过头，就是想动我，也已经没这个本事了。”
“···施密特，你可真是打的好算盘，”泽莫咬着牙笑了一声，他眯起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你就那么肯定，斯塔克会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他当然能看出来，他有多聪明，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施密特忍不住笑出了声，“可他看出来又能怎么样，瞧瞧他，他可是自己要跟我做交易，他只要想完成这个交易，我开给他的条件他就得照单全收，就是他明知道我丢给他的是一个炸弹，他就是能拆了它也得捧着让他炸。路是他自己选的，我可没逼他。”
“看着托尼·斯塔克吃瘪，你一定很舒服。”泽莫阴恻恻的笑起来，“不过你真打算把贾斯汀·汉默交给他？”
“只有佐拉这个蠢货才会相信汉默这种废物，”施密特狠狠的皱了下眉毛，“那张设计图是什么东西，那是霍华德当年已经告知jun fang研究的东西，它是明明白白属于美国的Ji密！他倒是想要满足他的好奇心，一旦他成功之后被人发现这就是窃取ji密！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zheng fu那些东西。”
“那怎么办，告诉佐拉？”
“不用，”施密特摆了摆手，“斯塔克不会在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他只是受够了汉默这只臭虫，正好我也看着他碍眼，顺水人情，我还是很愿意帮他忙的。”
巴恩斯站在公馆二楼的房间里，看着托尼整个人瘫靠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你没事吧。”他干巴巴的问了一句，托尼的手动了动，小幅度的摇了下头。
“没事，”托尼哼出一口气，他把手放了下来，正过脸看着巴恩斯，“手臂怎么样？”
“很好，”巴恩斯说着，活动了一下金属臂的手指，“你不用去检查吗？”
“···暂时还好，”托尼抽着气，胸口的憋闷和疼痛让他脸色依旧泛白，“刚刚说的你都听见了，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巴恩斯依旧是没什么波动的声线，“施密特故意给你一个陷阱，让你不得不跳。你只能将计就计。”
“关键不是在我，巴恩斯，”托尼一点点坐起来，严肃的看着他，“他要的是我杀了你。”
“一枪而已，打不准，我死不了。”巴恩斯简略的说着，他盯着托尼，眼睛缓慢的一眨，“可你想好，罗杰斯不会知道事情真正的原因。”
“施密特等的不就是这个？等着罗杰斯因为这一枪，将矛头全部对向我。”托尼一阵苦笑，“这都不算什么问题。就算真的应了施密特的计划，彼得在他身边，不管怎么样，总能有办法随机应变。”
“你能想好最好，不过也有好处，”巴恩斯看着他，“总省了你再找时机，把我送回罗杰斯身边。”
“看来我还得谢谢施密特那个家伙？”托尼嗤笑了一声，接着他忧虑的看着巴恩斯，手捏上了扶手，“巴恩斯，问题在你。当胸一枪，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你不想，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贾维斯开枪，我没什么担心的。”巴恩斯打断了他，他的目光朝着贾维斯看了一眼，又落回了托尼身上，然后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是带了一丝笑意，“一直以来，我们几个人里，他的枪法最好。要是换成你，也许我真的会担心我的命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挤兑我···”托尼翻了白眼，他无奈的叹了一声，看着巴恩斯的眼睛，“巴基，你真的想好了？”
巴恩斯愣了一下，突然有一阵恍惚。巴基，他有十年没听过托尼这么叫他，那让他的脑子里闪回了一些过于遥远的片段，遥远到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别啰嗦了。”他皱了下眉毛，沉声回应他，接着他别过脸，看向一边的窗户。
“我一直在想我让你回来，到底是不是对的。”托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贾维斯扶了他一下，他慢慢的走到了巴恩斯的旁边，“留在马里布，会比现在好太多。你在监狱七年，是我亲自送你进去，接你出来本来以为以后能平静一点。没想到今天，我又把你推了回来。”
“你接我出来，不就是为了今天。”巴恩斯侧头看着托尼的侧脸，他今年三十岁，但是看着太累太累了，“送我进去的是证据，是我自己，不是你。叔叔的死，我脱不了责任，我欠你很多道歉，可就算我说再多，也拯救不了既定的事实。”
“和你没关系，别想太多。”托尼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当时的情况，我没有别的办法。权衡利弊，送你进监狱对任何人来讲，在当时都是最好的选择。我本来想要和史蒂夫···谈清楚，但是他那个脾气···”
“说不通的性子，”巴恩斯缩了一下眼睛，然后他盯着托尼，犹豫了一阵之后类似试探的开口，“你···你恨他吗？”
“恨他？”托尼挑了一下眼睛，似笑非笑的哼了声气，“太久了，我也没那么大精力。我曾经的确很生气，也很伤心，可怎么样十年都过去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巴恩斯张了张嘴，到底没能说出一句话。只是抬起手犹豫了一阵，慢慢的把手落在了托尼的肩膀上。
“没什么事，”托尼转过来看着他，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行动就这几天，我会通知你。”
“···嗯。”巴恩斯点了下头收回了手，“那我先回去了。”
托尼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到窗户旁边。
窗户两侧的帘布系着，厚重的阴影落在原本就因为阴天而显得晦暗的屋子里，遮住了托尼的半边身子。
贾维斯站在他身后的一边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巴恩斯离开了屋子，他才低声开口。
“先生，您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想起来一件事。”托尼呼着气，声线难查的有些颤抖，“那天临走之前，我妈偷偷跟我说，让我和史蒂夫等他们回来，商量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先生？”贾维斯眼睛微微瞪大，这是件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或许，是件没有任何人知道的事。他紧紧的盯着托尼的背，拳头慢慢的握紧，“···会好的，先生，一切都会。”
托尼轻声笑了一下，他的脸被完全没进帘布的阴影里，看不见一点表情。
“但愿吧。”